念头。但他的理智很快回笼,想起螭龙会出现在鳍鳞会这件事本身就不那么正常。 狷螭狂与他的合作,就连昔苍白都不清楚,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平添变数。 八紘稣浥有些焦躁。 任何一个能除掉北冥皇室成员的机会,他都绝对不会放过。但机会降临的太过频繁也会造成负担——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后续引发的一系列麻烦,不同事件的结果堆积在一起,让宗酋焦头烂额。 这种时候,最简单的办法是…… 让北冥皇室犯下与他一样的错误。 所以他主动对‘狷螭狂’提出了合作……紊劫刀,是他的叔父,八紘稣浥并不愿意牺牲他,但他与龙子走的太近了,比起北冥华和北冥缜,只有紊劫刀的分量能够超过这两者的总和。 上官·螭龙·鸿信:…… 八紘稣浥的判断被影响了。 加上宗酋这个例子,雁王已经可以确定竹桃的行事风格。 在诸多可能性当中,她会选择促成其中某一个结果,本就在概率当中,并不会让人意外,也就无从发觉她在其中做的手脚。 这就达成了她的第一步——干扰判断。 想要掌握任何一场布局,都建立在对各方能力的精准评估,尤其是自己。 自己手中掌握的筹码,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什么程度?能够达成什么结果?这一切都建立在长久以来实践得出的标杆之上。 既定事实,最终得到的结果,那是最强而有力的铁证。根据结果来及时调整自己的计划,这是布局的基本,也是入局博弈的基本。 而竹桃所动摇的,正是他们衡量一切的,最为基本的标杆。 因为是原本就存在于预期中的结果,自然无法察觉到被人动了手脚。这是因为大多数时候,如果有外人插手,都会存在其目的。而只要有自己的目的在,就不可能没有破绽。 竹桃没有目的。 或者说,她的目的在局势之外,在入局之人身上。 这就好像两个人下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专注于棋局本身,各自施展棋艺,计算着棋盘上的千变万化,揣摩着对方落子的位置。 但竹桃不是。 她的逻辑非常直接——下什么棋!搞对手心态啊!对方疯了她就赢了! 怎么说呢,这可真是非常……诡异……的路数。 但雁王认可它有效。 甚至……他觉得这个路数非常新奇有趣。从边关溜达回来的路上,琢磨了一路。 储君从北冥华变成北冥异,覆秋霜和未珊瑚的计划不得不做出调整。但计划的更改需要从长计议,北冥缜的事故却没给他们时间。八紘稣浥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动了,其它各方势力也要动。于是狷螭狂、覆秋霜、未珊瑚、北冥异、八紘稣浥,全部都被卷入其中,各自的行动却又完全是自我选择的结果。 上官鸿信很快意识到,这里面少了一个人。 鳌千岁呢?竹桃推动的这场变化,为什么欠缺了鳌千岁呢? 比起顾及不全,雁王更相信是情报的不足。 玄玉府又会在这件事当中受到什么影响? —————— 北冥皇渊已经快疯了。 他从来不知道带孩子是这么难的事情! 那可是一只已经成年的鲲帝!他的好皇侄!为什么会这么难?!!! 玄玉府距离边关很近,在锋王判断失误身陷敌阵的时候,那位竹桃姑娘将深受重伤的北冥华带来了玄玉府。 “千岁府上应该足够安全吧?” 那位长相怪异的小姑娘一脸诚恳。 “京王殿下中了诱敌之计,同一时间我在前线竟也遇到波臣刺杀,即便边关大乱,波臣想要突破防线应该也不容易,所以我大胆猜测对方是从内部方向而来,这样的话,如果他们知道京王殿下未死,定会再有动作。” 她坚定的将北冥华塞到了鳌千岁怀里。 “边关这么乱,我恐怕没办法护住京王殿下的安危,就拜托千岁王爷了!●v●” 鳌千岁:“…………” 北冥皇渊当时抱着硬塞给他的皇侄,懵了足足十几秒。 “本王虽然不理朝政,但玄玉府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突破的。” 鳌千岁已经不记得自己出于什么心态给出了这个答复。 反正当时脑子懵懵的,说什么都感觉怪怪的。 养几天皇侄而已,还是个成年的皇侄,又有什么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