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对海境权争没多少兴趣。 因为从她的角度来看,海境太子还活蹦乱跳的,鳞王也只是躺一躺,安逸的很,并不会如海境其它蠢蠢欲动的人那般,觉得如今的北冥皇室遭逢多大的动荡。 鳌千岁和八紘稣浥算是这种局面下的变数吧,但他们还不足以动摇海境千万年的旧制。 “人在利益面前,往往会愚蠢的令人窒息,鱼也一样。” 雁王却似乎对如今的海境有其它的看法。 “海境内战已经是必然会发生之事,欲星移留下的布局,可惜他没办法亲眼见证。” 从梦虬孙再次踏入鳍鳞会的那一刻起,海境内战便已成定局。 这是欲星移费尽心思导向的结果,从他寻回虬龙,为其正名开始,这就是一个为了北冥封宇接下来的改革扫清阻碍的局。 “你要跟着来乱的话就不好说了……”竹桃甩了上官鸿信一个白眼,又问:“你打算帮助玄玉府还是鳍鳞会?” 上官鸿信:“哈,你的说法很有趣,看来只有鳌千岁在天真的期待着合作。” 以打破海境阶级旧规为目的的鳍鳞会,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与这种阶级的既得利益者合作。鳌千岁是鲲帝,他的出身早已注定一切。 竹桃为可怜的千岁默哀了一下,便提到了鳍鳞会:“明明出自报复的心态,却要说成是为了平等,本质上是既得利益方的交换,却要包装成什么伟大的理想,他们真正想要的,是让波臣变成鲲帝,让鲲帝变成波臣,看看可怜的北冥皇渊,已经成为了受到歧视的绝佳案例。” 上官鸿信看向她:“你并不看好鳍鳞会……” 竹桃:“平等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谎言。” 上官鸿信斜来一眼:“……我很难想象,你是如何与策天凤相处。” 竹桃:“实际上我们相处的十分融洽。” 上官鸿信:“……哼。” ——我不信! —————— 竹桃小院中的风波,一夜过去,竟好似从未发生过。 普通的鳍鳞会众态度如何,竹桃与他们少有接触,所以不清楚。但至少会与她接触的人,就好像集体失忆了一般,再不提起昨夜的质疑与冲突。 他们装作如此,竹桃便也配合。 该去为梦虬孙看诊便去看诊。 经历了那样大的全身手术,梦虬孙竟是仅用一日便苏醒了。 ——这个生命力顽强的程度简直可以和剑无极媲美。 竹桃过去的时候,梦虬孙已经翘首以盼好久了。 “竟然真正是你!”梦虬孙有些焦躁,“你怎会跑来鳍鳞会的地盘?” “比起这个,眼前更重要的是,你是怎么被人揍成这样的?” “啊?哼……”梦虬孙愤愤扭头:“碰上有私怨的人罢了,要不是我中毒在先,会变成这样的还不知道会是谁呢!!” 竹桃:“中毒……是谁下手?” “是……”梦虬孙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招手,让竹桃靠近些才道:“阎王鬼途。” 竹桃:“哦——” “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梦虬孙再度烦躁了起来:“我去找药罐子求药的时候,他告诉我一件事……要不是药罐子说你可以信任,我不可能不怀疑你。” 竹桃:“怀疑我什么?” 梦虬孙:“药罐子说,阎王鬼途的上一任首领,正是你的师尊,掌生握死幽冥君。” 竹桃叹了口气:“那你应该要怀疑我的。” 梦虬孙:“啊?” 另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确实应该怀疑她。”脸色不太好的八紘稣浥步入房内:“因为她,正是现任的恪命司。” 梦虬孙震惊的近乎失语,在八紘稣浥和竹桃之间看了俩来回,才咬牙切齿的道:“见到鬼!” “但对你下毒这件事,却未必出自她授意。” 八紘稣浥大喘气地说完了后半句,也同样来到梦虬孙床边,观视他之伤势。 “海境的阎王鬼途,还算是阎王鬼途吗?” 他看的是梦虬孙,话却是对竹桃说的。 “昔年三王之乱时,襄助北冥无痕的外来势力,在漫长的时间过去后,在海境长久的封闭下,他们还会听恪命司的命令吗?恪命司亲入海境,是谁会心急到第一时间出手?又是为了什么,才会对你出手呢?” 梦虬孙眉头紧锁:“那次袭击……袭击你的人是阎王鬼途?阎王鬼途内乱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