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几乎昏厥过去。 待到班上的同学欧希廉吃过午饭,返回到教室,看到小黑扑倒在课桌上,慌了神,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小黑,你感冒发高烧了!快去看医生!”欧希廉惊叫起来。 程太军和欧希廉两人每人将小黑搭一只肩膀,扶着架着他往七中隔壁的进修学校卫生室一步一挪地走去。杨兴华同学发现情况不妙,赶紧跑去报告了班主任唐老师。 医生为小黑检测体温,达到了三十九点八摄氏度,已是严重发高烧。为了急速降温,医生为小黑注射青霉素。可是,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刚刚给小黑注射了几毫升青霉素,小黑顿时脸色煞白变青,两眼翻白,晕厥在地,失去知觉,不省人事。医生吓傻了,连忙扳开小黑的嘴巴,给他灌生理盐水。 半晌,小黑才缓缓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唐老师刚好叫管后勤的肖师傅开着拖拉机赶过来了。 医生急忙问小黑:“你叫什么名字?你现在在哪里?” 小黑意识清楚地回答了:“我叫田乌蒙,在教师进修学校卫生室。” “还好!脑袋还没有烧坏,赶紧转移到县人民医院急诊科去治疗。”医生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欧希廉和程太军把小黑搬上拖拉机中间的藤椅上端坐着,然后下了车,守候在路旁。唐老师站上去,撑开双手搀扶着藤椅两端,怕一路颠簸摇晃把小黑弄得滑跌到拖拉机上面。 肖师傅重新发动了拖拉机。拖拉机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转动起来,向着县城中心疾驰而去。一路上,小黑刚才喝进去的生理盐水——葡萄糖液由于坎坷不平的道路造成颠簸震动,不时地从嘴鼻里像喷雾器似的喷洒出来,溅得唐老师浑身脏兮兮湿漉漉的。幸好,唐老师也没有发脾气,依然扶住藤椅,不让小黑摔跌下来。 抵达县人民医院急诊科,唐老师前往挂号,肖师傅扶起小黑去就诊。医生给小黑进行听诊,看口腔,确诊是患了重感冒,开了药。护士往小黑的臀部扎了一针,灼热的疼痛感袭上心头之际,他感到了一丝懊悔——后悔自己不该在晚上总是用冷水去浇淋脑袋来提神,也应该注意加强休息与适度锻炼,让身体保持最佳状态才行。 小黑躺在过道里的病床上进行输液的时候,唐老师又跑去买来了蒸饺、香蕉、柑橘、矿泉水。她把蒸饺喂给小黑吃,还把香蕉剥了皮,拿给小黑吃,把橘子剥开,一瓣一瓣地塞到小黑嘴边。小黑感受到一种母爱般的温暖。在那一刹那,他觉得唐春晖老师是人世间最美的教师。 输完一瓶药水,换第二瓶药水的时候,小黑看到自己的爸妈急匆匆地赶来了。原来是谢校长知晓情况以后,吩咐“刘文彩”——田文才回去跑了一趟,叫小黑的家长到县人民医院急诊科来,将治病后的小黑带回家休养两天再才返校。小黑的体质太虚弱了,前段时间太刻苦了,还需增强营养。 小黑的眼里噙满了泪花。刚上初中不到一个学期,就两次到人民医院急诊科来治疗,两次由父母来接回家休养。回家的路上,父母轮流背着小黑走。他浑身仍然昏沉乏力,伏在父母的肩头睡着了。 回到家里,父母给小黑做了些好吃的来补充营养。小黑一看,端上餐桌的有淮山红枣土鸡汤,鲤鱼肚中藏肉丸,小肠灌花生。小黑饱餐了一顿,服了药,睡了一大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已是第二天早晨了。他着实太累了。 尽管他感觉自己好像状态又回来了,恢复得差不多了。然而,医生和校长的叮嘱,他还是要听的,只能待在家里休养。 小黑爸爸到黑马村上课去了。小黑妈妈到田间地头采摘蔬菜去了。小黑的七爷爷田江山到家里来了,走到木床边,找到小黑,又来给他讲那没有完结的故事。 小黑高兴地坐到床头,静静地倾听七爷爷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