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小孩吧。 在这种时候搭腔,只会助长五条先生的笨蛋秉性而已。五条怜对此心知肚明,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 “你这是想说我的坏话。”她直白道,“还是想说七海先生的坏话?” “我在暗示你不好沟通哦。” “……我就知道。” 不如不问。 ■■■ —记录:2003年12月24日,大阪,心斋桥— 行走在行道树的霓虹灯下,今日将是这里在新年到来之前最为欢闹的一天,不过大阪原本就是格外热闹的城市。 来大阪度过圣诞,是五条悟的突然做出决定,突然到都五条怜都来不及向老师编造合理的请假借口,通天阁的钢筋铁骨便已展露在了眼前,一切都仿佛像在梦境之中。她无意识地捏紧了五条悟的衣袖,只走在他的身后。 想要过圣诞节的话,为什么不在东京呢? 怜很想这么问,话却说不出口。 她记得的,上一个平安夜并非平安地迎来西历新年的前夜。如果五条悟还在挂念着去年圣诞的事,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他一定还铭记着,正如从未忘却那一天的自己。 于是,陪他走过聚满人群的桥面,肩膀总是不由自主地碰在一起。大阪城飞扬的屋檐映着浅淡灯光,耳边尽是听不懂关西腔。 去吃了很豪华的螃蟹和拉面,记得去年的这一天他们也吃了拉面,但不如这里的好吃,而且去年也没有收到店家附赠的御守作为圣诞礼物。 御守和圣诞,什么奇怪的搭配。他笑着吐槽,转手把御守塞给了她。 其实拉面和平安夜也不是符合节日气氛的搭配。 这也是五条怜想说但没有说的。 倘若说了,就更容易想起去年的事情了。在这欢快的一天,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罢。 “和京都还有东京比起来。”拐入寂静小路时,他说,“肯定是大阪更有意思点吧?” “嗯,是很欢快的城市。” “对吧对吧?”他好像很得意,“果然就该来这里过圣诞。” 不是说在东京就不能过圣诞。笃信传统的五条家,对圣诞从来没有太多的感情——当然五条悟对此也一样,他可不会对耶稣的诞生之日产生过多的感悟。 但如果他说想要好好过圣诞,宠爱他的长辈们一定会想办法将整个家都沾染上红绿的色泽,保不齐还会亲自上阵,抛开尊严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可笑模样,在他的庭院里立起挂满霓虹灯带的高大杉树。 要是变成这样,就不像是圣诞了。五条悟只是想要纯粹地享受一下这难得的节日而已。 选择了大阪,是想起五条怜还没来过这里。明明京都的五条家宅距离大阪也不算太远,曾有一整个夏天在京都度过的她却没来过此地,听着都显得可怜。 “呐,阿悟。” 听到身后的呼喊声时,才注意到她并未走在自己的身旁。 五条悟回过头——只要回头,她就会在身后,任何时刻都是如此。 她立在冬日的风中,尽管已经用围巾和大衣将自己裹得紧紧的,鼻尖仍被吹得泛红。耳垂似乎也被冻到了,大概要怪罪忘记摘下的银制耳环。灰白色的发丝披散在肩头,五条悟忽然想起这是她第一次蓄起长发。 她兀自站了会儿,鼻尖的绯红色一点一点扩散到了双颊与眼角。起初她在注视着他,目光也在不知不觉中挪向了人行道的地砖接缝,好像这条直线当真有那么好看似的。 “谢谢你,阿悟。” 她总是这么喊他。 她说念着他的名字,就像是在呼唤自己。 五条悟也停住了脚步,嘴角扬起的弧度似是在笑:“谢我带你来大阪玩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快点跟上来吧,明天我们还要去看更有趣的东西。” “嗯,我来了!” 她奔向五条悟,与冬日的寒意一起,扑入他的怀中。 而后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如同一年前的圣诞夜,他所给予她的拥抱。 “不只是大阪而已。这一年的每一天,我都很感谢。” 许是风太冷了,她的怀抱也在颤抖。 “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悟,我……” 下意识地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藏到了无知何处去。五条怜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经意间蹭过他的颈窝,很像一只猫。 像是,流浪在街头的可怜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