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他此刻的表现绝对是在嘲讽她毫无原则的飞快倒戈。 真是太恶劣了。 但是想到旋转餐厅,她忍了。 “副驾驶座的安全带不系上的话,警报声会响个不停的,请您知悉。”五条怜更正他,“和关不关心你没有联系。而且我不关心你。” “真是的,又开始嘴硬了。阿怜就是很关心我的嘛。” “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 话语伴着急刹戛然而止,左侧的小轿车在毫无征兆和转向灯的情况下突然开到了他们的车前。 倘若再晚半分钟,一定会变成交通事故的。 没脑子的人都能开车上路了,真是新时代的奇迹。 五条怜这么想着,用力摇下车窗,探头伸出窗外,前车的后视镜倒映出她过分恼怒的表情,心里酝酿出了无数句难听的话,但末了还是阖上了车窗,将高速行进的噪音挡在了玻璃之外。 “你是不是想和刚才那辆车吵架?” 五条悟一副像看好戏的表情,嘴角噙着的笑意也像是恶作剧般的坏笑。 既然都被他看穿了,五条怜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直白地承认了:“有点吧,这种人就不该开车。不过五条先生还真是敏锐呢,这都被你发现了。” “阿怜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哦。” “那你知不知道昨天我给你喝的草莓汽水过期三个月了?” “……啊?” 五条悟呆住了,短暂地黯淡了一瞬的眼眸似乎是在琢磨着昨天尝到的那罐汽水的味道。 这副错愕到极致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演技,哪怕只是偷瞄一眼,也足够让人偷笑出声了。 不行不行。 五条怜飞快地收起笑意,重新板起面孔。摆出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样。 她依然还在生气着关于他的一切,不能让这轻快的笑意暴露出她真实的心绪。 面对不再袒露心扉的人,她也不应当流露出真实的情感。 接下来的路途,都是如此刻般僵硬的沉默,直到五条怜把车停在了离宅邸后门两条马路开外的路边,这才听到五条悟不情不愿的抱怨声。 “直接开到家里嘛。我不想走路。”他摆烂似的从副驾驶座上一点一点滑了下去,仿佛融化的冰激凌,“而且,我有事想让你帮忙。” “听说银座新开的那家意大利餐馆,已经预约到明年了。真想尝尝看啊——下周就想去吃。” “没问题。” “我想吃两次。” “连去三天都没关系。” 如此无理的要求,都能答应得这么爽快,五条怜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在哄自己,实际上并不打算信守承诺,这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他还有一个久久未曾兑现的承诺。 但在今天,就把他当作什么都能实现的圣诞老人吧。 “所以,你想要我帮忙的事情是……帮你搬这堆垃圾?” 站在五条家的旧仓库里,被满屋的灰尘惹得猛打了五个喷嚏的五条小姐,光是看了一眼眼前比人还高的几摞旧书,已经晕乎乎得快要站不住了。 好臭——全是纸张腐烂的味道。 “这可不是垃圾,是五条家以前留下的记录哦。” 这么说着的五条悟,毫无怜惜地将一大捧书塞进她的怀里。 “还挺宝贵的,虽然闻起来很臭。” “你也知道臭啊……” 五条怜彻底搞明白了她与她的悍马车出现在此处的意义了,原来是变成了家主大人的车马。 现在她真的有点后悔了。连续三天的意大利风味美食、可弥补不了在这里造成的精神损伤。 不情不愿地扛起沉重旧籍,五条怜不想表现得像是个只会埋怨的丧气鬼,但还是想要知道五条悟的用意。 “昨天打了你的那个女孩子被杀了,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当然。” 托这事的福,她拥有了今年最糟糕的一天。 “她呀,是被咒术师杀死的。” 五条悟摆摆手,挥去漂浮在她面前的尘埃。 “残留在尸体上的残秽,是属于五条家的咒力。” ■■■ —记录:2006年7月3日,东京都,塔利影院— 走出昏暗的影厅,大约需要花费三秒钟的时间,视线才能习惯明亮的日光。 同龄的男生走在身旁,很含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