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此刻正在悦希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来回踱步。 许言一只手拿着冰袋敷在脸颊,另一只手插在腰上,正气的浑身上下都冒着烟,心中大骂安珩一万八千遍。 是,车祸现场是他设计的。 本打算趁着那女人重伤时伸出援手,没想到被安珩那小子抢了先,英雄没做成还被爆揍了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要么是真的凑巧,要么是那小子24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祝辛夷,否则怎么能这么凑巧? 他想不通。 安珩打人还真是会挑地方,仅有的几拳全部招呼在许言的脸上,就是为了防止他真的又一次心脏病发作被送进医院。许言不得不推了一周内所有的工作和邀约,躲在酒店套房里拿刘秘书出气。 都说打人不打脸,安珩偏偏专往人脸上揍。 说到底还真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兄弟,安珩最了解他的软肋,就是自己觉得自己很帅。 刘秘书现在已经快把脑袋埋到胸口里了,衬衫后襟被冷汗浸了个透,再加上房间里的冷气一吹,凉飕飕的。 “所以我住的房间,但凡是个人都可以请进来喝茶对吗。”许言冷冷道。 “不是的许总,我想着他毕竟是安……” 刘秘书刚想抬头,正对上许言肿如猪头一样的脸,定定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有点想笑,但理智告诉他这时候笑出来等同于找死,于是不得不使劲憋回去。 许言骂了他一早上了,此时已经消了气,甩手坐在了皮质沙发的正中间,把冰袋顺手扔在茶几上。 “安珩说,他行车记录仪把事发过程都拍下来了。”许言眉心紧锁,低头摆弄着修长手指上的戒指,“还是想想这事该怎么解决吧。” 刘秘书思索片刻,“我觉得安机长他应该不会。” 许言没说话,他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 从小到大,安珩一直都对许言做所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即便事情发生在他的头上,他也能忍则忍,从不愿意把事情闹大。 这小子从小到大最大的弱点就是嘴硬心软,这一回,也是一样。 虽然安珩主动来找许言,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再说了,我也去打听过,肇事司机早就拿了钱走了,我的车最多也就算违规变道,最多罚款扣分呗。” 许言点点头,毕竟刘成峰做事一向都很让他放心。 “恬恬的手术安排在了什么时候。”他问。 刘秘书回过神来,马上进入到工作状态,“今天上午的会诊,刚刚安排了下周一的手术,主刀医生就是祝医生。” 他刻意把祝医生的名字说得慢一点,然后抬头看看许言的反应,这才稍稍放松多说了两句,“最后的讨论结果是先做主动脉置换,后续用药物控制病情,如果恢复得好两周内就可以转到神外病房了。” 许言抵在下颌的手指动了动,“手术的风险大吗?” 刘秘书迟疑片刻,“不大,而且我查过了,祝医生做过很多台主动脉置换的手术,成功率尚在百分之百,许恬小姐的病情算是比较典型的病症,问题不大。” 许言点点头,垂眸笑了笑,“这样的话,我该找个机会见祝医生一面。” - 祝辛夷出院之后,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 遇到同事就点头微笑,对待病人无比耐心,就连跟人说话的腔调都高了两度,充满了热情。 于是同事们也都明目张胆地问她有关安机长的一切,祝辛夷也都有问必答。 比如说,会诊结束后心内的赵大夫问她:“上次上微博热搜的那个大帅哥真的是你男朋友啊?青梅竹马?” 祝辛夷抱着笔记本头捣蒜似的笑着点头,“是呀,是我高中同学,认识十年了呢。” 比如说,下午查房时小宁冲上来挽着她的胳膊笑吟吟道:“安大机长又飞去哪里啦?罗马?伦敦?还是巴塞罗那?” 祝辛夷羞涩地瞥了她一眼,“土耳其,不过周五就回来了,还能一起过个周末。” 小宁小声尖叫着拍拍手。 再比如说,下班时经过门诊大厅,祝辛夷主动跟引导台的小护士打招呼时,后者也饶有兴趣地攀谈两句:“祝医生下班啦?原来上次来送礼物的是你男朋友啊!” 这回祝辛夷不笑了,心一沉,“啊?那不是许总送的吗?” “不是啊!许总来办手续的时候我见过的,不是他。”小护士轻快地语气与祝辛夷阴沉的表情对比鲜明,继续自说自话道,“就说觉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