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花千骨顾不得纠结白子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着他灰败得毫无生气的脸她只觉得一阵心疼,曾经睥睨六界傲视群雄的人如今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单春秋接着从虚鼎里掏出不归砚双手捧着递向花千骨,说:“属下该死,竟然抢了圣使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还请圣使念在不知者不罪的份儿上原谅属下。” 花千骨接过不归砚,不过事情好像出奇的顺利,她对单春秋前后态度的转变也有点始料不及,蹙着秀眉问:“之前应圣君的要求我不得已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你原来不是很恨我的吗?”单春秋诚惶诚恐的答:“不,不,属下恨的是伤害了圣君的人,既然现在已知晓圣君是腐木鬼伤的,属下又有何理由再恨圣使呢,对吧?更何况圣使之前对七杀的所作所为早已令我们信服,属下知道圣使是带着圣君的任务才忍辱负重潜入仙界的。” 见他目光拳拳且说得真诚,花千骨不疑有他,摇头淡然道:“你错了,我入仙界是阴差阳错,虽曾有心给圣君找流光琴,但从未有过什么预谋和任务。若不是拜入长留也许现在我还不会御剑呢!无论如何,尊上于我有恩,我是一定要救的。”花千骨说完不再理会单春秋,给白子画把起了脉。单春秋之前探过了白子画的虚鼎,确定了神器已经不在,便有一搭无一搭的和花千骨聊着,无非就是想套她的话。 “圣使,仙界的人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花千骨缓缓的摇了摇头,目光定在白子画脸上低声道:“别人还不知道。” 单春秋不懂她话里的含义,继续问:“那个,听闻白子画中了卜元鼎之毒,竟然这么厉害啊?!” “神器炼制的毒药自然很难解。” “圣使说要救白子画是要给他解毒?那要怎么解呢?” “神器相生相克,卜元鼎的毒可用炎水玉解。” “哦——炎水玉?不过早在千百年前就被打碎了不是?” “你不是知道只要凑齐了九件神器就可以召唤炎水玉归位吗?” 单春秋故作惊讶:“哦——啊?这么说圣使已经凑齐了九件神器了?” 此时花千骨已给白子画把完了脉,她扶白子画在松软的沙地躺下来,点头说:“不错,我现在就要召唤炎水玉给他解毒。”单春秋殷勤的说:“那好,圣使你只管做,我来给你护法。”花千骨看了一眼白子画,说:“你看好尊上和言哥哥就行。对了,等给尊上解完毒你就解了言哥哥的法术放了他。”“是。”单春秋作出守护着两个昏迷不醒之人的姿态,眼角余光却一直在盯着花千骨。 东华赶到普济岛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花千骨从虚鼎里拿出神器一字排开放在沙滩上,确认了一下这九件神器都解开了封印,那下一步要怎么做呢?她左看右看没见有什么异样,小声嘀咕道:“咦,难道不该有那个炎水玉飞过来吗?对了,炎水玉是碎片,那会不会是很多碎片飞过来然后再合而为一呢?”花千骨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变化,神器安安静静的,四周都是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花千骨捏着下巴想:“这样可能不太行。”单春秋悠哉游哉的说:“圣使,这样不行,要使炎水玉归位所有神器必须在开启的状态才可以。”“嗯,应该让所有神器都工作起来,你说得对!”花千骨说完双手连挥打出几道光印到神器上,每件神器都有了反应。 流光琴发着紫色的光芒,响起了铮铮琴音;不归砚则发出直冲云霄的绿色光芒;卜元鼎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发出暗金色的光;银色的幻思铃摇动出魔幻般的铃音;金色的谪仙伞张了开来;浮沉珠的光球不断转动,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拴天链金色的链子甩了出来;悯生剑则浑身发出了赤红色的光芒;唯有玄镇尺的光芒显得非常黯淡。 花千骨一边挥舞着光印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炎水玉快现身!”单春秋瞄着花千骨,脸上露出好笑的神情。东华已经隐了自己的身形,接着看准时机用手一弹,那炎水玉便直直向花千骨飞了过去。花千骨正试着念各种咒语:“炎水玉速归位,急急如律令!”突见一物向自己飞了过来,她伸手一捞,定睛看了看那云龙形的玉,激动的叫了起来:“炎水玉,真的是炎水玉归位了!” 单春秋不可置信的盯着花千骨,也激动起来:“真的是炎水玉!”此时真玄镇尺正在不远处的白子画的脑子里,因着十件神器已经凑齐,空中天象陡然变换了起来。一片片乌云似被吸了过来,方才的艳阳瞬间被遮得严严实实,整个天幕几乎都被乌云席卷,厚厚的乌云里夹杂着闪电和隐隐的雷声。 天象的异常惊动了离东海最近的长留山,摩严匆匆从贪婪殿里走出来,望着东边惊讶道:“那边是——糟了,难道神器有异?”这时落十一赶了回来,对摩严抱拳说:“师父,弟子刚从天山回来,花千骨已经得到了玄镇尺,现在在东海普济岛上。”“什么?!速速点齐三千弟子随我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