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在空中一边飞一边心中盘算着,她所知道的神器现在大部分都在白子画手中,包括流光琴、拴天链、幻思铃、不归砚、悯生剑和卜元鼎,自己有谪仙伞,上次单春秋曾言之凿凿的说过浮沉珠在霓千丈那里,还有一个玄镇尺却不知在何处。神器所在向来是保密的,记得以前三尊提起神器不是讳莫如深便是心领神会之态,她也从未特别上心,更没有向白子画打探过。会不会在天山?还是韶白门?她想起当初单春秋曾从仙界抢神器,可谓是又准又稳,当时她和白子画都怀疑他从异朽阁那里知道了全部神器的所在,看来有必要回七杀殿好好问问单春秋了。 花千骨飞进了密林中,先通过传音海螺联络了糖宝,知道她已经醒来在医药阁乖乖养伤也算放了心。确认安全后她便换上了圣使的行头,再飞向七杀殿。此时七杀殿的徒众们正忙得热火朝天,他们成群结队的一边为粮食秋收做着准备,一边将养肥了的牲畜或出栏贩卖或宰杀加工,还有的把从湖里、海里捕捞的鱼虾、螃蟹也一筐筐的拉去市场贩卖。单春秋和旷野天等人对圣使回来也感到很高兴,像以往一样几人兴冲冲的领着花千骨四处查看。 正在劳作的徒众们看到久违的圣使也以他们特有的方式来打招呼欢迎她,田地里的人们高举起锄头和镰刀,互相碰撞着发出有节奏的铿锵之声;到达采矿点的时候,徒众们一边以铁锥有节奏的敲打着石壁一边扭动着身躯跳着舞;来到养猪养牛的农舍时,小妖挥手间不知施了什么法术,几十只牛和上百只猪一起叫了起来,一时之间“哞——哞——哼唧——哼唧”之声不绝于耳,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看到魔徒们热情高涨的安于劳作,花千骨也是既欣慰又感动,焦灼的心情也有了片刻的宁静,只不过她的脸掩藏在面具后,没人看得到。天渐渐暗了,众人又回到了七杀殿内。单春秋抱了几本册子过来,陪着小心说道:“圣使,这里是这段时间的收支账簿,请圣使过目。”花千骨接过来翻了翻,大概看了下收支,说:“我们早先遭受了妖兽的损失,看来这段时间已经找回来了大半,做得很不错了,你们辛苦了。” “托圣使的福,今年还算风调雨顺,水产尤其丰富。”这时旷野天端着茶水和食盒走了过来献殷勤道:“这过了大半天了,圣使饿了吧?”他说着打开食盒盖子,里面是一条糖醋鲤鱼和两盘青菜,一碗米饭,接着说:“圣使,快来尝尝。这鲤鱼是今天从湖里捞的,下锅的时候还蹦呢;这菜呢也是今天才摘的,可新鲜了;还有这米啊你看看颗颗饱满,又白又亮,是咱们昨天收的头茬儿。” 花千骨接过食盒动容的说:“好,谢谢你们,我一定要尝尝,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熊刚眼含热泪,说:“圣使你不知道,上次的收成都被毁了,很多弟兄没有吃到。这回啊咱们吃第一口的时候很多人都哭了,这是我们自己亲手养大种出来的,那滋味——真的是世间最好的。”“对,你们都尝到这滋味了吧?不靠偷、不靠抢,靠自己的双手和劳动我们一样可以丰衣足食,还没有被追杀的危险,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修炼不好么?” “是,是。”旷野天和熊刚忙不迭的点头,花千骨并没打算回寝殿,毕竟她心里还装着更重要的事,有些欲言又止的问单春秋道:“单护法我问你,当初你去蜀山、松励山和太白门抢神器可谓又准又稳,你是怎么知道神器方位的?”“这——”单春秋有些意外圣使忽然问到这些,而且他曾经明令不许提抢神器之事,便犹豫着没开口。 花千骨诡异的声音传来:“你如实说,我不怪罪你便是。”单春秋小心翼翼的回道:“圣使,当初清虚的弟子云翳前来投诚,说出了拴天链在清虚身上之事。后来,我与异朽阁做交易,得到了一封密信因而知道了所有神器的下落。”“果然如此!竟然有所有神器的下落!”花千骨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单春秋吓得后退了一步,心虚的辩解道:“圣使,那时圣君虽然口头上莫名其妙的说什么不许抢神器,但是和之前的态度大不相同,我觉得圣君内心其实还是想要的,只不过摄于白子画的威力不敢表露而已。” 花千骨这时哪里有心情去纠结这些,只是急急的问:“那封密信呢?快拿来给我看!”单春秋满脸狐疑的看了看圣使,乖乖的从虚鼎里拿出一封信函,花千骨接过来大致扫了扫,问道:“为何没有炎水玉的下落?”“是这样,炎水玉在千年前就被打碎滋补大地了,当初我也问过异朽君,他说只要凑齐另外九方神器,炎水玉便会自动归位,所以知道九方神器的下落就够了。” 这说法和夏紫薰的如出一辙,花千骨点了点头,又仔细看那信函,上面不仅记载了每个神器的方位,甚至连神器的用途、特点都有记载,难怪单春秋能屡屡得手。花千骨小声念道:“西方浮沉珠,借法自然。代表‘毁灭’与‘力量’,可控制云雨雷电、山川树木等自然元素,此珠在手,翻江倒海、翻云覆雨,皆不在话下。保存在蓬莱派历代掌门之手,看来确实在霓千丈手里。” 单春秋和旷野天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