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牺牲又有何意义呢。 这些话都被寝殿之内的桑酒听到了,她自觉已经无法回头,隔着全族因她私心追爱被灭与神域法度、与妖魔的对立,以上种种,注定了她与冥夜再无可能。 天兵来报,天欢已经醒了,说是已经认罪,但还想再见冥夜一面。然而冥夜对她已经失望至极,她悖逆正道,已与妖魔无异,不,是更甚于妖魔,对她无话可说。只会在天欢被处雷刑,魂飞魄散之时,亲自前往监刑。 腾蛇族为了救回他们的圣女一命,献上万年冰晶换取冥夜可以饶了天欢性命,为她重塑仙髓,且放她返回雾山,他们保证永生永世不会放她走出雾山一步。冥夜自是不应,饶了天欢性命可以,但若要他为天欢重塑仙髓还放她返回雾山,这些长老也未免太贪心了。 “他们是如何得知我净化了洗髓印,还可以用它来重塑仙髓?”为了防止腾蛇族又起异动,冥夜派人监视他们。 方才炼化了洗髓印,冥夜又要炼化这万年冰晶来救助桑酒的族人,就连底下人都为他的身体担忧,然而冥夜为了桑酒执意如此。若将这万年冰晶制成灵器,再将墨河水族留下的躯壳放入其中涵养千年,他们便可获得新生,桑酒心有慰藉,或许便会回归正道了。 得知冥夜竟然对自己毫不留情,天欢怨恨之心再起,她失了仙髓又能活几年呢,她活不了其他人也别想好过,故而她让人将桑佑扔到了荒渊之中,引桑酒前去救人,荒渊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了。 腾蛇族对于玉倾宫的掌控比冥夜久太多,扎根也深太多,仙侍们在桑酒的寝殿外谈论,趁此将桑佑还活着但被丢到了荒渊的消息让桑酒听到,桑酒便孤身去闯了荒渊。 方炼化完成冰晶,冥夜亦是得知桑佑被丢入了荒渊,紧接着仙侍就过来报告说桑酒跑了,那种地方可是危险之至,进得去出不来。 他在荒渊之上犹豫了会,他是守护世间最后的神明,身上肩负着抵御妖魔、寻找剩余魔器还有邪骨的重任,他其实是不能任性的,但除此之外他还是桑酒的丈夫,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待在那里,已经辜负过桑酒了,现在还不能保全自己的妻子……故而仍旧选择了跃入其中。 可他赶不及了,桑酒已经被妖魔吞噬殆尽,她的怨恨——蚌族何其无辜,天欢那种坏事做尽的却可以得到宽恕,天道何其不公,令她化为了魔体。冥夜有心劝她回归,过去种种,诸般过错,他都会想办法弥补,但她如今入魔十分彻底,根本听不进去,冥夜便觉得需先稳住她的心神,不能让她继续堕魔。 桑酒化出剑指向他,却厉声问,“那些屠戮墨河水族的可都是你的部下,如何处置?杀了吗?” 冥夜皱眉,他道,“他们被天欢利用蒙蔽,是我管束不周,定会严加惩戒。” “好。”桑酒重重点头,“那你可曾宽恕天欢,饶她不死?” “是,可是天欢没了仙髓,即便是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几年了。” 冥夜此举是与腾蛇族做了交换,他认为比起让天欢死,让墨河水族复生才更重要。 只是仇恨却没有那么容易就消弭,就算墨河水族复生,就可以当做一切不存在吗?更何况桑酒还不知道冥夜此举是因为换取复生的机会。她入魔便是因为坚定的仇恨念头,只有血债血偿才能解去心头之恨。 “冥夜你好慷慨,你饶了他们死罪,谁来偿还我父王,我族人的性命?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要他们都死,他们向墨河的妇孺老幼挥下屠刀时,心中没有半分善念,半分同情,我要他们每一个人都为自己的麻木不仁,付出代价!” 可冥夜更心疼她,并不想要仇恨侵蚀她的心智,最后心中只剩下了仇恨整个人的人生可就完了。 “桑酒,我可以理解你心中的痛苦,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堕魔,你这是在拿自己去殉葬,这不值得。” “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告诉我值不值得,应不应该。给我滚开!” 桑酒举剑前刺想要逼冥夜离开,不要再管她,也管不了她了,她不想再听冥夜的话了,如今他们神魔势不两立,说这些岂不是可笑? 可冥夜就是要用自己的行动感化她,将她救出身陷的泥潭,他不仅没躲开还往前走了一步,桑酒惊愕住她到底是对他有情,冥夜趁机再次使她陷入昏迷。本来荒渊确实是有进无出的,但稷泽是荒渊的守护神,他帮助冥夜等人走出了荒渊。 冥夜将桑酒带回了竹林小屋,他答应了桑酒会同她一起面对,不论是她杀了人,还是她如今的入魔之体,她永远都是那个桑酒,是那个陪在他身边的桑酒。桑佑也被他放入了冰晶盏中疗伤,只要有这冰晶盏细心涵养,她的族人便会有新生之机。将墨河水族的遗骸放入其中,或许千年之后,她的族人便会回来。 他又与桑酒说了被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