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丝丝的,难道他昨夜梦见自己了? 欲攀高枝伸长袖, 才觉手低枝头高。 谁人不愿醉花前, 技不如人难奢想。 难道,冯宝不仅不讨厌自己,还对自己有情意,却觉得自己不会武功,高攀了自己? 她体味试中意,便能知道冯宝写诗时的心情。 想到他对自己有情意,她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甜丝丝的笑。 但客房没人,冯宝会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冼英顿时有股失望,赶紧转身出客房。 木兰和百合送早膳过来,见大首领回来,还一脸焦急,便禀报冯大人起来后便赋诗,此刻冯忠正陪大人在后院揽月亭看风景。 冼英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走了呢,她接过百合手里的托盘,她要亲自给大人送去,并让她们去取药箱,她要给大人换药。 而后,她径直往后院走去。 方才冯宝信步庭院,见庭院曲径通幽,直通外面的后院,于是让冯忠扶着他一路散步观景。 后院有一座揽月亭,远观山色,近听蜿蜒山涧溪流的潺潺流水。 冯宝看着翠山峰峦,想到俚族与汉族虽然共处岭南,两族之间却互相瞧不起对方。 就连自己,也被族群之间的歧视熏陶,一直瞧不起俚族人,认为他们是无礼蛮夷,没有汉人有文化有修养。 原来,真的是自己鼠目寸光了。 并非只有汉人知书达理,俚人也有饱读诗书。就像冼英,自小她的父亲冼大圣就请先生悉心教导,还精通兵法。 人家知书识礼,文武双全,自己还在背后出言伤人,到底是自己高攀不上人家大首领。 冼英来到后院,看着前面的揽月亭。 日出东方,霞光万丈,晨曦透过枝叶散发着缕缕碎芒。 一抹侧影美如画。 冯宝像雕琢的侧脸,清秀俊美,整个人被绚丽的朝霞包裹,为这幅画卷添姿彩。 她远远看见冯宝,便不由得心花怒放,即便想让自己矜持一些,却控制不住自心间情不自禁往外流露的欢愉。 她步履轻盈的朝着那画卷走进去。 冯宝和冯忠知道有人走来,都转过身来,看着走过来的冼英。 冼英进入揽月亭,把手里的早膳放在八仙桌上,看着冯宝就掩不住盈盈笑靥,关切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你身上伤还没愈合呢。” 冼英的笑靥像彩霞一样光彩照人,那抹彩霞洒落在冯宝的心田,他心里顿时甜丝丝的。 半晌后回过神来,带着含蓄的笑道:“已经睡了整夜,既已醒来,便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顿了顿,冯宝看着冼英盈盈笑靥问:“冼大首领春风满面,可是有什么喜事?”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冼英俏皮的笑道。 原来在冼大首领心里,自己也堪称君子。 冯宝心情顿时愉悦,含笑道:“能被冼大首领视为君子,冯宝何幸。” 何为对的人:一见你,就笑的人;一见,你就笑的人。 冯宝虽然能起来,还能说笑,但毕竟还是很虚弱,这一说话,牵动肩胛处的伤,牙缝忍不住吸口凉气,眉宇也轻蹙起来。 那眉宇间那股轻愁,引得冼英一阵心疼,快步过去扶冯宝坐在石凳上,体贴道: “怎么了,又痛了?” 木兰和百合送了药箱过来,知道大首领想和冯大人独处,便识趣的退下,在亭子外随时随地等大首领叫唤伺候。 俩丫头离开前也给冯忠递了个眼色,冯忠自是心领神会,低声对大人道: “大人有伤在身,暂时还不宜舟车劳顿,我这就回去给大人拿些换洗衣物来。” 冼英却对冯忠道:“大人何止是不宜舟车劳顿,大人因我受伤,得在我这里养好伤,完全康复了,我方敢放大人回去。” “养好伤再走?”冯宝闻言不由得焦急起来:“我每日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呢。” 冯宝这一焦急,又牵动身上的伤,痛得他眉头紧蹙。 “你看看把你急的。”冼英紧张道:“大人的伤口,没个十天半月是难痊愈的,难道大人不要命了。” “可我身为高凉太守,怎么能丢下政务那么久,如此怎对得起朝廷和地方百姓啊。”冯宝急得有些坐立不安。 冼英见冯宝重伤还爱国爱民,对他又多了份敬慕,便提议: “要不这样吧,大人在此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