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汴京是沟通南北的重要关津要地,京州节度使的驻地,就在小汴京河对岸的一座城池里。 辛稼轩手里拿到了账本,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带着赵庆离开了小汴京,坐着黄船来到河对岸,骑马赶往了京州节度使李存勖的驻地。 卢杞来到小汴京以后,与辛稼轩身边的钱粮师爷赵庆有了短暂的交锋,每次都想到了赵庆的前面。 卢杞自认为万无一失了,坐在官署衙门的一座凉亭里,要了一壶酒,一盘茴香豆,悠哉的喝了起来。 还没等卢杞喝上几口,李猪儿走了进来,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辛稼轩可能去搬救兵了,刚刚离开了小汴京。这一会回能够打压了新党官员,先生功不可没,等到先生升官了以后,别忘了提拔末将。” 卢杞听到李猪儿说了一句,辛稼轩搬救兵去了,彻底的放心了。 卢杞嗯悠哉的捻起一颗茴香豆,放在嘴里,又喝了一口酒。 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卢杞这才问道:“辛稼轩前往的方向是哪里。” 李猪儿看到石桌上的酒壶,有些眼馋,口齿生津也想喝酒了。 李猪儿过去不喝酒,自从李林甫死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借酒消愁,渐渐喜欢上了醉生梦死的感觉。 李猪儿看到石头圆桌旁还有一只青白釉酒杯,倒了一杯酒,喝了口酒说道:“根据送消息那人的说法,好像是朝着西面去了。” 小汴京的西方只有一座城池,京州节度使衙门的驻地。 卢杞坐不住了,嘴里的美酒也没了滋味儿,赶紧问道:“你确定辛稼轩是朝着京州节度使衙门的方向赶了过去。” 李猪儿不当回事的说道:“辛稼轩手里又没有倒卖漕粮官员的账本,去了节度使衙门也没用,先生不用在意这件事,还是想着在赵庆离开小汴京以前,怎么给他安上一个砍头的罪名。” 卢杞看到李猪儿不在乎的样子,顿时就急了:“你越是不着急,说明这里面越是有问题。恐怕赵庆和辛稼轩这几天的反应,故意做出来着急的样子,就是用来专门给咱们看,目的只有一个,让咱们放松警惕。” 卢杞说到这里,直接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急忙朝着衙门外面走去:“今天就不应该喝酒,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辛稼轩已经走进节度使衙门了。” 卢杞为了补救有可能中了赵庆的圈套,立即带着李猪儿离开了小汴京,同样是朝着京州节度使衙门赶了过去。 “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薰绣被眠。 天呵,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春望逍遥出画堂,间梅遮柳不胜芳。 可知刘阮逢人处? 回首东风一断肠......” 节度使衙门的官兵听到眼前的人是巡仓御史辛稼轩,直接把他放了进去,领着辛稼轩和赵庆来到了李存勖平时居住的官邸。 赵庆、辛稼轩两人刚刚走进去,听到官邸后面的园子里,传来了唱戏的声音。 赵庆本以为京州节度使李存勖喜欢听戏,可是当他走到园子里,却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李存勖的身材极为魁梧,却穿着青衣的服饰,在戏台子上唱着青衣戏腔。 赵庆心里愕然,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坐在戏台子前面的官帽椅上,耐心的听了起来。 辛稼轩显然是早就知道当前的情况,脸上同样是没有出现惊讶的情绪,等着李存勖唱完青衣。 辛稼轩却还是有些紧张,希望赵庆不要流露出半点惊讶的情绪,免得引起了李存勖的不满。 这要是放在平时,辛稼轩早就低声提醒了起来,告诫赵庆的表情一定要正常。 只是,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辛稼轩只要做出了交头接耳的举动,就会被李存勖认为两人在说闲话。 今天过来的目的别说完成了,不被李存勖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就算好事了。 李存勖唱完了青衣,没有换成日常的官服,依旧是穿着苏杭青衫儿,来到了赵庆、辛稼轩两人的面前。 李存勖在唱青衣的时候,一直在注意辛稼轩和赵庆的神情,没有从辛稼轩脸上看到半点异样的情绪。 这倒是在情理之中,李存勖认识漕运御史的长子辛稼轩,知道辛稼轩心里有再多的惊讶,也能控制得住。 跟着辛稼轩一起过来的赵庆,就让李存勖感到意外了,这个看起来仪表不俗的小郎君,第一次见到京州节度使居然在戏台子上唱青衣,居然是没有露出半点错愕的神情。 李存勖坐在官帽椅上,端起天青釉茶杯,喝了一口茶问道:“当初在京城一别,多年没见了,贤侄还是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