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稼轩却是笑着摇头:“你这是过谦了,兰陵公主和高阳公主为了教坊司的女官明争暗斗了几年,一直都是谁也没奈何得了谁,有能力推波助澜的人多了去了,偏偏在你手里促成了这件事。而且在兰陵公主和高阳公主争夺教坊司女官的前夕,高阳公主暗地里支持了旧党官员,权势瞬间就盖过了兰陵公主,教坊司的女官反而是落在了兰陵公主的手里,这就是你的手段起到了作用。” 辛稼轩这几天以来,一直在思索赵庆在这一次教坊司女官的争夺里使用出的手段。 每次琢磨,都感到惊奇,从来没有人见过用过这般新颖的手段,着实是让他感到了出乎意料。 鼓吹一个人的名声,不去大肆的宣扬美名,反而是找来两个京城里的混账二世祖,搞臭了苏小小的名声。 造成的声势很大,以至于苏小小在京城里的名声越来越大。 虽说是坏名声,但谁也没能想到,赵庆最后出现了扭转,不仅没让兰陵公主遭到永熙皇帝的训斥,反而是一举夺得了教坊司的女官。 辛稼轩看着坐在官帽椅上的赵庆,越看越是欣赏:“本来还对这一次的推行新政,没抱多大的希望,见识了你的手段以后,反倒是期待了起来。” 赵庆得到了辛稼轩的看重,安心了,说出了这一趟过来的目的:“学生今天过来,是想询问一句,能否把幕银换成两匹金花缎子。” 辛稼轩听到他想要几匹三大织造局每年送到宫里的贡品,下意识说了一句:“你要嫁女儿?” 这句话刚说完,辛稼轩就反应过来了,先不说赵庆还没有子嗣,就算有女儿要出嫁,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用不到金花缎子。 只需要买上几匹绸缎,足够是装点门面的嫁妆了。 赵庆听到这话,心里一沉,难怪扬州盐商、徽商等天底下有名的豪商,来到漕运御史门前求上几匹金花缎子。 珍惜的程度,再次出乎了赵庆的预料。 当然了,赵庆心里也清楚得很,扬州盐商、徽商、晋商等豪商过来求几匹金花缎子,一部分是真想要,另一部分是有别的打算。 想要搭上漕运御史的关系,方便做买卖。 赵庆已经不抱期望了,叹了一口气,坐在官帽椅上喝起了闷茶。 辛稼轩拍了拍手:“去取来十匹金花缎子,给钱粮师爷送到宅子里。” 管家听到一句十匹金花缎子,心里庆幸,幸亏他在门口的时候好生伺候了赵庆,没有给他脸色看。 要不然,等到赵庆跟着辛稼轩前往地方做官以后,两人的关系日益深厚,往后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儿子别说继承管家的位置,恐怕就连他自己在管家的位置上也坐不了多久。 管家满脸堆笑,赶紧走了出去,带着两名丫鬟走向了官邸的库房。 库房里堆放了不少金花缎子等贡品,挑选了最近刚入库的金花缎子,装在礼盒里送了过去。 管家带着几名丫鬟拿着金花缎子来到花厅,摆了摆手,打开了红木礼盒。 管家谄媚的笑道:“公子,金花缎子拿来了,请您过过目。” 辛稼轩看都没看一眼,转头看向了赵庆:“你去瞧两眼,是否合心意,如果嫌弃金花缎子比较陈旧,等到下个月初一再来一趟,又会有一批新的金花缎子送到库房里。” 赵庆没有做过漕运御史,家里的长辈更没有担任过漕运御史的官职,不知道这顶官帽子的门道。 金花缎子作为三大织造局每年送到宫里的贡品,怎么会送到漕运御史的官邸。 赵庆没有多问,站起来拱手感谢:“多谢东翁,有了这十匹金花缎子,足够十年的幕银了。” “哈哈。” 辛稼轩大笑了起来:“就算是我愿意留着你当十年的幕僚师爷,恐怕科举也不愿意,以你的本事,高中进士应该是不难。等到你成为了进士,还给本公子做个幕僚师爷,恐怕会引起官员的非议了。” 赵庆不当回事的说道:“不管是为谁效力,只要是能够给朝廷做一些实事,咱们俩始终都是一路人。” 辛稼轩说道:“本公子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愿意依附只知道搜刮银子的旧党官员,甘愿冒着从此不能在朝廷里做官的风险,跟着陕王的新党为老百姓做些实事。” 谁也不知道太子究竟会不会病逝,只要比永熙皇帝玩死一天,皇位就不可能是由陕王来继承。 赵庆跟在陕王的身边,确实正像辛稼轩所说的那般,有着前途未卜的风险。 赵庆却没有在意,以他的眼光,跟着陕王肯定没错。 经过与陕王的接触,让赵庆想起了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