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说道:“如果不是老夫帮着陕王操持王府,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官员欠了王府的银子,尤其是老夫亲手借出去的子钱,银息极高,一百两银子都能滚成二百两银子。” 赵庆:“……” 赵庆本来以为陕王身边的幕僚里呀,李泌、元载两人不正常,没想到眼前的刘晏才是真正的狠人。 官商借给老百姓的银子,一般是九出十三归,已经让老百姓哭诉需要卖儿卖女才能把银子还上了。 刘晏这个人更狠,直接变成了九出十八归,都不是卖儿卖女了,这是想要把朝廷里的官员彻底榨干。 还是一滴不剩,官员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还银子的银息。 赵庆默默远离了刘晏一些,免得哪天撞在了刘晏的手上,被他榨成了人干。 赵庆心里感慨:“陕王府里的几位幕僚,还真是应了那一句鸡鸣狗盗。” 两辆马车抵达了宫门口,陕王由于需要去后宫晨昏定省,前往母后的寝宫了。 陕王府的几位幕僚不能跟着去后宫,自己走向了皇极门,这里是日常上朝的地方。 官员上朝不是在皇极殿里,是在皇极门前方的宫廷。 上巳节的赐宴,在平时上朝的地方召开。 赵庆跟着几位幕僚前往平时上早朝的地方,顺着御道往前走去,很快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这一路上,碰到了很多说说笑笑的官员。 本来官员们过来参加上巳节的赐宴,心情很好,前往皇极门的时候也是谈笑风生。 撞见了陕王府里的几位幕僚以后,全都是立即闭上了嘴,匆匆忙忙赶紧从李泌、元载、刘晏三人身边离开。 一两名官员急忙避开,还说得过去。 在前往上巳节宴席的这一路上,碰见的所有官员全都是匆忙啊离开,这就不对劲了。 赵庆过去见到过类似的光景,只不过在官员和王府幕僚身上再次看到,显得很是怪异。 很像是市井里的老百姓,碰见了恶霸。 官员们离开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赵庆,只要见到赵庆的视线看了过去,官员们立即就把眼睛挪开了。 显然是把赵庆当成了一丘之壑。 朝廷里的官员见到了李泌、元载、刘晏三人,唯恐避之不及,有多远躲多远。 天子却很看重宰辅的三位幕僚。 太子身体羸弱,不见得能够活过天子,如果太子夢了。 大雍王朝的储君就会是三皇子陕王,不会是二皇子,因为陕王是皇后娘娘所生的嫡子。 二皇子的年龄虽然比三皇子年长,却是妃子生的庶出皇子。 天子为了朝局稳定,很关心陕王身边的幕僚,全是陕王以后治理朝政的班底。 李泌、元载、刘晏三人在官员眼里,如同市井里的恶霸,在天子眼里就不同了。 李泌是大雍王朝的四大国手,另外三位大国手,全都是已经年事已高。 在家里颐养天年,很少下棋了。 李泌虽然被誉为四大国手,却是京城里仅有的大国手。 元载看似只是一个整天斗蛐蛐的幕僚,却是三位幕僚里最受天子重视。 六部尚书里的吏部尚书被誉为天官,在于吏部尚书掌管着朝廷官员的升迁,所以被尊称为一句天官。 元载能够被称作了一句蛐蛐天官,在于他出身天底下最顶尖的大姓望族,在朝天里有着盘根交错的人脉。 元载不是新党的一员,也不是旧党的一员,却能在视同水火的新党和旧党之间如鱼得水。 新党官员把他当做知己,旧党官员也把元载当成自己人。 刘晏搜刮官员身上的银子,在官员看来是名声最臭的混账,落在天子眼里就不同了。 刘晏搜刮钱财的本事,简直是天生的盐铁使、漕运使,完全可以放心的把陕王钱袋子交给他。 天子安排的宴席,越是靠近皇极门,地位越是显赫。 陕王身边三位幕僚虽然只是王府里的小吏,官职不高,却坐在了临近宰辅尚书的红木圆桌。 几名权贵坐在红木圆桌旁,还是有爵位的顶尖权贵,看到李泌、元载、刘晏三人走了过来,脸色当场就绿了。 几名权贵的反应和朝廷里的官员一样,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匆匆忙忙离开了红木圆桌。 权贵纷纷找到了自家的世交好友,又让太监去搬来了一张官帽椅,挤了挤,与世交好友坐在了一起。 赵庆所在的红木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