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看了一眼李猪儿,继续说道:“你今天过来是为了给李林甫处理麻烦,不是为了给他招惹麻烦,小汴京可不是偏远的府县,距离京城不过几日的路程,只要赵某写了一纸诉状,只需几天的时间就能送到京州按察使的手里。” 李猪儿的手掌突然握紧了腰间的横刀,过去习惯了用权势压人,没想到在今天反倒是被赵庆搬出了按察使衙门压住了。 偏偏情况就像赵庆所说的那般,今天如果强行抓走了赵庆,就会给李林甫带来很大的麻烦。 京州按察使可是一位热衷于权力的老官僚,最是忌讳别人逾越了他手里的权利。 京州按察使一旦知道李林甫借着巡检司的名头,在小汴京用为非作歹。 相当于给京州按察使的官声泼脏水,不利于他继续往上升迁。 肯定会招来京州按察使的不满,即便是不想保下赵庆,也不得不保下他了。 在官场上厮混,就要遵循官场上的规矩。 黄秀才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李猪儿,突然感慨了一句:“没想到贤弟只是有着童生的功名,还没有真正进入官场,就把官场上的那一套规矩娴熟的利用了起来,看来这些天在学政王叔文的旁边,学到了不少做官的道理。” 赵庆只在王叔文当初来到小汴京拜访姚公、贺先生的时候,有幸见过一面,只能算作是有着一面之缘。 远远没有达到跟在旁边学做官的地步,相当于有了半个门生的名分。 黄秀才知道其中的内情,李猪儿却不知道,偏偏赵庆这些天没少前往贺先生的廊院。 李猪儿不清楚赵庆和学政王叔文的关系如何,却很清楚也贺先生在京城里的名声,尤其是与二王八司马力的柳宗元、刘禹锡关系莫逆。 李猪儿拿不准赵庆和学政王叔文的关系了,只要是有半点的牵连,就足够让李林甫感到忌惮了。 虽说二王八司马的权势大不如以前,除了学政王叔文以外,柳宗元、刘禹锡等人大多全都被贬为了闲职州司马。 但二王八司马深受天子的信任,过去全都是永熙皇帝身边的兰台郎出身,常年陪在永熙皇帝身边。 后来因为推行新政的不利,遭到了势力庞大的旧党反对,永熙皇帝不得已只能把王叔文为首的二王八司马全都贬到了地方做官。 京城里的不少官员都认为王叔文这辈子都不会前往京城任职了,远离了中枢朝廷。 李猪儿跟在李林甫身边,心里却清楚得很,永熙皇帝有了起复王叔文的心思。 也就意味着,二王八司马卷土重来,再次推行新政。 李猪儿心里不甘,却也只能无功而返了,不能冒着得罪王叔文的可能抓走了赵庆。 李猪儿不愧是深受李林甫的信任和倚重,又找到了其他的借口:“今天暂时可以放过赵庆,不过举荐斛律光担任巡检司巡检这件事,有着不少的古怪,恐怕曹吉温的惨死与斛律光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是他为了爬上巡检的官位,害死了曹吉温。” 还没等赵庆说话,辛稼轩已经不满了:“你这话分明是在血口喷人,有何证据证明是斛律光害死了曹吉温,再者说了,曹吉温的惨死只能怪他自己学艺不精,与斛律光有何关系。” 李猪儿听到这话笑了,就等着辛稼轩这句话了:“这话不对,按照你的意思,弓马骑射本事更加精湛的曹吉温死在了马帮的手里,斛律光反而是活下来了。在沙场上征战,从来没见过校尉将军死在士卒前面,往往都是士卒先死了,然后才会轮到校尉和将军。” “呵。” 辛稼轩听到这里,忍不住哑然失笑了,摇了摇头说道:“本公子还以为你能拿出什么借口来,没想到是用如此拙劣的一个借口来污蔑斛律光,你怎么就笃定斛律光的本事不如曹吉温。” 李猪儿也笑了:“曹吉温可是出身于京城十二卫,当年几乎入选了千牛备身,到了你的嘴里却还不如一个乡下泥腿子出身的斛律光,简直是贻笑大方。” 赵庆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赵某能够证明斛律光的本事比曹吉温要厉害得多,你这一次利用巡检司巡检惨死,想要公报私仇的心思也就不攻自破了。” 李猪儿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斛律光,为了稳妥起见,决定亲手给斛律光盖上棺材盖:“只要斛律光能够接下本校尉的一刀,足够证明斛律光的本事比曹吉温大了,便不会继续拿着曹吉温惨死这件事当做借口了。如果接不下,呵……” 李猪儿冷笑了一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被本校尉一刀砍下了脑袋,只能怪他命不好,刀剑无眼,难免会有人死在校场演武里。” 赵庆看了辛稼轩、黄秀才两人一眼,没想到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