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放下了手里的书卷,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蒙面女刺客,忍不住笑了:“这位小姐对赵某的履历可谓是如数家珍,以小姐对于赵某的了解,只有两种情况。我也是小姐的仇人,但从你进入马车车厢里到现在,赵某一直安然无恙,看来这种可能很小了。此外的话,你应该是赵某的一位熟人了,锦儿去了一趟茅房就不见了,没有受到李甲的侮辱,李甲还惨死了,小姐的身份就不难猜了。” 赵庆说到这里便不说了,伸出了手,解开了杜十娘蒙在脸上的面巾。 一张绝美的脸容出现在眼前,那张柳眉杏眼的脸靥,呆呆的望着赵庆。 杜十娘没能想到,自己的身份被赵庆看穿了,这也就罢了,他居然直接伸出了手,解下了脸靥的面巾。 手指触碰到了白嫩脸蛋,让她浑身产生了一种酥麻的感觉,双颊顿时涌现了一片嫣红。 杜十娘这些年以来,还从来没有被臭男人碰到过,何况还是脸蛋被赵庆用手指碰到了。 “奴家杀了你!” 杜十娘又急又是羞愤,抬起手里的软剑,做出了作势要割下赵庆脑袋的动作。 赵庆解下来蒙在脸上的面巾,不是故意做出了轻浮的行为,车厢里找不出来其他的绢布了,只能暂时用面巾当做绷带。 他拿着面巾盖在杜十娘的肩头,没有拔出箭矢,免得喷出来大量的鲜血。 只有等他回到家里以后,有了处理伤口的各种用具,才能拔下来杜十娘肩头的箭矢。 杜十娘的手伸到一半,看着赵庆一脸认真的样子,怎么也削不下去了,只听‘当啷’一声,软剑掉在了马车车厢里。 竹帘外面的斛律武都,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手里的横刀又放进了暗格。 他虽然不知道马车车厢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知族长怎么降服了那名女刺客,却知道那名女刺客不会对族长出手了。 赵庆绑住伤口的时候,态度很是认真,尽量不触碰到箭杆,免得扩大了伤口。 由于绑得过于细致了,很是耗费精力,等到他绑完了伤口,脑门上已经出现了细汗。 赵庆处理好了伤口,手上已经沾了不少的鲜血,新剪裁的儒衫也被鲜血污秽了。 杜十娘看着他脑门冒汗,手上和身上沾染了污秽鲜血的样子,不免出现难为情的情绪,却还是冷着脸说道:“奴家可不会感谢你,任何胆敢触碰奴家身子的臭男人只有一个下场,被奴家砍了双手,或者是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奴家现在不方便动手,暂且饶你一回,等到伤势恢复了,你就要遭殃了。” 赵庆没有出现恼怒的神情,反倒是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说辞:“男女授受不亲,赵某触碰了杜小姐的身子,确实要被砍了双手。不过,还有一种情况,不用砍去双手或是要了赵某的性命。” 杜十娘轻蹙眉头,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询问赵庆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决这件事。 赵庆笑了笑说道:“如果两人是夫妻,有了肌肤相亲便无妨了。” “你!” 杜十娘瞪圆了眸子,娇喝了一声,想要说上两句威胁的话。 “停下,例行搜查。” 就在这时,马车路过北街街口的时候,突然被人叫停了。 马车外面出现了几名巡检弓兵,拦住马车不让走了,准备搜查里面是否有女刺客。 拦在路口的弓兵没有看到过女刺客长什么样,不过等到他们看到马车车厢里的场景,一名女子肩膀渗血,旁边还有一把软剑,赵庆双手和儒衫上也沾满了鲜血,立即就会明白一件事。 整个小汴京到处在搜捕的女刺客,就在马车车厢里坐着。 杜十娘高度紧张的起来,由于右肩被箭矢射中了,不太方便拿着软剑。 她换成左手持剑,死死盯着竹帘外面,随时杀出去。 赵庆却是伸出手掌,按了按杜十娘持剑的左手,摇了摇头说道:“无妨,咱们应该可以通过搜捕。” 通过? 杜十娘绝美的脸颊上出现了困惑神情,以马车车厢里的这幅场景,如何通过巡检弓兵的搜查。 除非那名巡检弓兵是个瞎子,看不见马车里的情况。 事情就像赵庆所说的那样,巡检弓兵真的变成了瞎子。 不是巡检弓兵看不见马车车厢里的血迹遍地,是他装成了没看见。 斛律光掀开了竹帘的一角,随意扫了两眼,本来没有当回事。只是例行搜捕罢了。 他在看见儿子斛律武都的一瞬间,断定马车里不会有女刺客。 情况却出乎了斛律光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