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贺双卿身上挪开,她的容貌过于出众了,一颦一笑都引起旁人的注意。 小汴京的一些大姓子弟,不知道贺双卿是女儿身的情况下,瞧见贺双卿和赵庆在那交头接耳的说话,只对赵庆一人发出笑声,已经引起了大姓子弟的嫉妒。 周旺更不用多说了,肚子里的酸水儿都快冒到喉咙了,脸色铁青,恨不得把手里的松花釉茶碗直接砸在赵庆的脸上。 就在少年郎走进花厅的一瞬间,周旺和大姓子弟这才挪开了目光,全都把视线放在了这名少年郎的身上。 贺双卿同样是停止了说话,眼前一亮,盯着那名少年老说道:“不愧是小汴京有史以来最出彩的一位府试案首,你以后可要注意了,这个辛稼轩不可小觑,万一受到了周旺、李甲的拉拢,很有可能打压了你的名头。辛稼轩已经中了县试第一名的案首,如今又中了府试第一名的案首,只要再高中了乡试第一名的解元公,他便在你前面连中了小三元。” 赵庆听到这话,心里一凛,转过头去观察起了辛稼轩。 他穿着一件天青夹绉纱褶子,头戴四方平定巾,腰间没有悬挂玉佩,悬挂着一柄文士剑。 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有气度不凡,还不是仕林名士那般的儒雅气度,因为那柄文士剑的存在,让他身上多了几分出将入相的儒将风范。 “哈哈。” 周旺直接站了起来,满面笑容的走了过去,主动打起了招呼:“去年在京城一别,没想到越发的有风采了,整个小汴京再也没有人在气度方面能够胜过贤弟了。” 大姓子弟听到周旺说的这话,全都是出现了诧异的神情,不曾听说周旺和辛稼轩有过交际。 不过,想到辛稼轩一直跟着父辈在京城里长大,很少回到小汴京,如果不是今年回乡祭祖,也不会出现在小汴京。 周旺是从京城来的进士,这么出来的话,两人在京城里见过面。 从周旺的口气里可以听得出来,不仅仅是见过面那么简单,应该是关系匪浅。 周旺说完这句话以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赵庆,眼里全是嘲弄的神色。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在小汴京里再有名声又如何,不过是螺蛳壳里做道场,只是在小小的地方上有名声罢了。 周旺可是京城里来的进士,有所交际的朋友,全都是京城里的大姓子弟和才子。 比起在小汴京穷折腾的赵庆,高到天上去了。 大姓子弟也想到了这一层,由于这段时间赵庆的接连破局,不怎么待见周旺的态度,渐渐发生了改变。 大姓子弟突然反应过来了,周旺在赵庆手上吃了再多的亏,那也是京城里来的一位进士。 先不说他进士的身份,就说他在京城里结交的好友,不是小汴京里的一名童生可以媲美。 就在大姓子弟改变了对于周旺的态度,突然又愣住了,还没改变完,戛然而止了。 辛稼轩皱起了眉头,看着周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你是?” 这一句‘你是’落下,顿时就让周旺傻在了原地,花厅里的大姓子弟差点笑出声。 折腾了半天,原来辛稼轩不认识周旺,刚才很熟络的那一番话,全是周旺再往自己脸上贴金。 “哈哈。” “哈哈。” 别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嘲笑周旺,张秀才、黄秀才两人就不一样了,毫无顾忌的笑了出来,在比较安静的花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张秀才顾及这里是钞关御史李林甫的花厅,只是为了力挺赵庆,发出了嘲笑的声音,没有其他过多的举动。 黄秀才就不一样了,差点笑出了眼泪,手掌不停拍着旁边的红木半月桌,放在上面的松花釉茶杯,险些掉在地上。 黄秀才只是发出了笑声还不完,帮着赵庆出头了:“我还以为你和辛稼轩的关系多么要好,搞了半天,辛稼轩根本就不认识你。我要是你,现在就找个地方钻进去,省得在花厅里丢人现眼,还是当着那么多官绅的面丢人现眼。” 周旺顿时臊的满脸通红,周围官商注视他的眼神,不再让他感到自得了,反而是如芒在背。 感觉每一道眼神都是讥笑,盯着活脱脱成为了笑话的他,变成了最大的笑柄。 周旺真的就像黄秀才说的那般,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了挽回面子,只能强撑着说了一句:“贤弟难道忘了,当初在京城里也参加一位国公的宴席,咱们两人可是坐在一桌。” 周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把国公两个字咬的很重,似是在炫耀他参加过国公的宴席。 辛稼轩摇了摇头,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