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在桃花会时传出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小汴京,不少人通过传唱《水调歌头》这件事,得知了他和京城权贵王思礼以及莘瑶琴的关系。 小汴京官商知道了这层关系,只是感慨了一句赵庆的运道着实是好,便没有下文了。 不曾见到任何一名官商,带着干礼水礼过来拜访赵庆,拉近双方之间的关系。 赵庆以为日子依旧会平淡的过下去,就在哥舒翰担任衙门里的衙役第二天,立即就有几名秀才上门了。 张秀才黄秀才等人一起前往赵家宅子,敲响了宅子的木门,没有了过去面对平头百姓时的高高在上,态度颇为客气。 张秀才拱了拱手:“劳烦门房去通知你家老爷一声,就说漕水书院的同窗过来拜访他了。” 哥舒翰已经在衙门里当差了,不再适合做个门房了,也不能继续住在家丁下人们居住的倒座房里。 哥舒翰倒是不在乎,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以后,会被同僚瞧不起。 引起同僚排挤的同时,认为他是作践自己的身份,还会对赵庆产生不满。 毕竟都是衙役,赵庆不过一名白身,却让衙役给他当个门房。 衙门里所有的三班衙役都会感觉遭到了羞辱,肯定会有心胸狭隘的衙役,暗中给赵庆使绊子。 赵庆先是给哥舒翰租赁了一座宅子,暂且住着,现在不像以前,在小汴京里没有土地。 王思礼临走的时候,送了大量的田地给赵庆,刚好在赵家宅子河对岸。 找来了庄子里的族人,开始在赵家宅子河对岸大兴土木,建造一片田庄。 等到田庄修建好了以后,自然会给哥舒翰安排一座气派的宅子。 斛律光接替了哥舒翰的门房,坐在倒座房里,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即把消息汇报给了赵庆。 赵庆点了点头,示意斛律光把他们领到前院的花厅里,稍后便来。 贺双卿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书卷,听到斛律光说的这件事,别放下了书卷。 贺双卿拦住了起身离开的赵庆,先给他讲述了这其中的一层关系:“从哥舒翰到衙门里当差的这段时间,时候也不短,即便是你和王思礼、税监太监有了联系,依旧是没有官商来拜访你。今天是哥舒翰在衙门里当差的第二天,漕水书院里所谓的同窗便来了,只在于一点,过去你有再多的关系,依旧只是个白身,是个普通的百姓,哥舒翰在衙门里当差就不同了,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衙役,算的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赵庆坐回了黄花梨官帽椅上,听懂了贺双卿这句话里的意思:“我以前是被剥削的老百姓,现在是剥削老百姓的一员了,当然会被漕水书院里的同窗们接纳,很快就有人来拜访了。” 贺双卿眉开眼笑了,没想到赵庆一点就通,不像个读死书的死脑筋,很快就领会了其中的门道和意思。 讲述完了来龙去脉,还是没让赵庆前往花厅里。 贺双卿继续说起了这几名秀才的身份,以及他们背后的关系,让赵庆心里有个底。 张秀才是河伯所闸官的嫡长子,河伯所是正九品的大使,还有两名从九品的闸官和坝官。 虽然只是从九品,芝麻绿豆的小官,却不可小觑。 闸官在小汴京里的地位,比起三班班头还要高,因为他掌管着漕运河道闸门的开放。 漕运河道不仅仅是有漕船,还有大量的商船,想要通过小汴京的闸门,往往会给闸官一笔银子,有个叫做浮收。 这笔银子截留一部分,闸官自己留着,其中的大头交给税监太监。 闸官和税监太监之间的关系,比起认了干女儿的莘瑶琴还要牢固的多,那是帮他捞银子的亲儿子。 黄秀才是递运所大使的嫡长子,大使的官衔比起闸官高了一品,掌管着小汴京的驿站。 递运所大使手下有着巡栏庖丁等大大小小十几名小吏,同样是个肥差事,捞的是盆满钵满。 驿站除了养马传递消息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负责给达到一定品级的官员提供食宿。 官员们在驿站里白吃白喝,不给一厘银子,对于递运所大使来说却是个大把捞银子的机会。 递运所大使给衙门里汇报账目的时候,往往会加个三五成,这些虚报的银子,基本上中饱私囊了。 递运所大使一个人吃不下所有的银子,需要上面有人照顾,同样是截留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交给了知县。 递运所大使可谓是知县的心腹,每年能够给知县带来大笔的银子,见了他比起见了亲儿子还亲。 赵庆听到贺双卿说完这些关系,再次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