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礼听到一句算命先生,心里有数了,赵庆祖上应该是没做过官。 这么一来,王思礼对于他越发的好奇了,不明白为何知道了这些官场上的为人处世。 思来想去,只能用一句天生的做官种子来解释了。 王思礼对于赵庆参加县试,多了几分期待:“等到贤弟通过了县试,派人送一封书信去京城,送到本公子……” 话说一半,王思礼本想说送到他的府里,想到即便是送了过去,书信很有可能被门房扣下来。 毕竟,以王思礼的权贵身份,不是谁都能把书信送到府里。 府里每年都能收到一大堆请托说情的书信,门房收到了不够身份的书信,一般都会交到管家手里,审视书信的内容。 给的银子多就留下,不给银子了便烧了。 一封考上县试的书信,只有一个下场,一把火烧了。 高中了进士的书信,勉强可以送到书房里放着。 王思礼换了一个说法:“送给满桂,到时候管家便会把书信送到边关。” 闲聊了大半天,眼看已经到了晌午饭的时间。 这个世道大多是一日两餐,王思礼这般的权贵也不例外,只在晌午和晚上各吃一顿。 中午饿了,多半是吃些糕点和茶水。 李清清把家里一切打理的很是妥当,还没等赵庆询问,主动说了起来:“婉儿妹妹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贵客如果不嫌弃的话,便在家里吃上一顿粗茶淡饭。” 王思礼点了点头,认同了粗茶淡饭的说辞,小汴京的知县准备了一大桌酒菜,还是从酒楼里专门请来的名厨,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在王思礼看来,依旧是粗茶淡饭,吃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比起京城府里庖丁做的饭菜,差得太远了。 王思礼这次过来是为了讨要满桂,却没想到得到了纸甲的意外惊喜,不在意吃些什么。 粗茶淡饭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庆每年稳定提供一千副纸甲。 王思礼作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权贵,头一次在膳食上没有挑剔,起身前往膳堂。 由于这座宅子的前主人是武举人,不是一般富商建造的宅子,花厅、膳堂、书斋等等屋舍一应俱全。 这一点,倒是让王思礼颇为满意。 对于权贵来说,每一间屋舍都应该有各自的用处,不能随便混着用。 粗茶淡饭没什么,屋舍混用就失礼了。 王思礼走进膳堂里,里面摆放着一张红木嵌着汉白玉的圆桌,摆放在周围的八脚圆鼓凳,大多是用名贵的黄花梨。 王思礼忍不住点了点头,膳堂里的陈设不俗,尤其是摆放了八脚圆鼓凳这一点,让他大为的满意。 只在于一点,符合了规矩。 一般的富户人家,甚至是有些官商为了体现家里的富贵,在膳堂里摆放了官帽椅。 殊不知,乱了膳堂的规矩。 即便是宫里天子用膳的时候,也是坐在八脚圆鼓凳上。 黄花梨官帽椅一般是摆在花厅里,或是摆放在书房里,由于有扶手,很少拿来放在膳堂里。 王思礼没有喧宾夺主,再是京城里的权贵,依旧是让赵庆坐在了主位,自己坐在了左手边的主宾客位子。 红木圆桌上摆放着五六只官窑藻盘,中间是一只酒坛子,明显是要大醉一场。 王思礼拒绝了:“倒不是不给贤弟面子,今日还要带着满桂赶回京城,喝了酒不方便赶路,今天不如就以茶代酒。” 赵庆听了这话,知道王思礼误会了,笑了一下说道:“王公子想差了,摆在桌子中间的酒坛子里其实没有装酒,是一道菜肴。” 一道菜肴? 王思礼脸上出现了怀疑的神情,活了这么大,在京城里吃过各种山珍海味,也去过各州开在京城里的酒楼。 从来没见过哪道菜肴用酒坛的装起来,虽然看起来颇为新奇,却不见得好吃。 另辟蹊径只是看着比较不错,味道嘛,应该是不敢恭维了。 王思礼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到酒坛子里的菜肴盛出来,说些真情实意的话劝告赵庆,免得他以后招待贵客再次拿出酒坛子。 顾客认为招待不周,拂袖而去。 王思礼脸色平淡的坐在红木八脚圆鼓凳上,等着宅子里的丫鬟把菜肴盛好,结果宅子里没有丫鬟,满桂给他成了一碗。 满桂站起身来,打开了酒坛子的封口。 在王思礼也不当回事的神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