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礼这句话说完没有多久,家丁前往了一家酒楼。 小汴京的班头,正在酒楼里吆五喝六的喝酒。 班头习惯了不给银子,临走的时候还打包了几样肉菜,家里晚上就不用做饭了。 得知了家丁的来意,班头没有心情打包菜了,惊慌失措的从官帽椅上跌下来,连滚带爬跑向了小汴京的龙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生怕惹得王思礼不满。 班头没有第一时间赶去王思礼所在的厢房,以他的身份,还不够资格进去。 只能请个人在中间说项,这个合适的人选,毫无疑问就是杜十娘所在龙船的东家了。 班头平时在老百姓面前,习惯了欺行霸市,面对地位比他更高的权贵王思礼,低三下四到恨不得阉了自己给他当个宦官奴婢。 班头急忙找上了龙船东家,过去见到了东家,一副蛮横的样子,没事总想从东家身上敲走一些银子。 虽然他只是一名班头,却掌握着小汴京的狱讼、票案、关押,只要有他在明面上罩着,小汴京的地痞无赖不敢去招惹汴京船娘。 县官不如现管,东家认识再多的权贵,面对地方官吏的时候,还是花了一些小银子,破财消灾了。 东家头一次见到班头出现低三下四的表情,平时有事相求,也不会像今天这般露出一副奴婢样。 东家从班头的嘴里得知这事,王思礼说了一句满桂遭到了冤枉,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满桂这件事,倘若处理的不过妥当,班头的饭碗就不保了。 王思礼只需要说一句话,在小汴京横行霸市的班头,第二天就会脱了一身官衣。 班头这些年没少得罪人,一切的威严,全都来自于官衣。 没了这层官衣,不说别人,本地的地痞流氓就够他喝一壶。 东家看着一脸堆笑的班头,心里畅快,却没有趁机羞辱他。 小汴京的每一名东家,能够在位置上坐着很长时间,全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刚好借着这件事让班头欠一个人情,只不过帮他第一句话罢了,往后能够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回报。 东家提起松花釉茶壶,亲自给班头倒了一杯茶,不以为意的说道:“传一句话罢了,小事一桩,本东家可以随时去做。但在前往王将军厢房以前,你要想法怎么处理满桂的事情,千万不能让王将军产生半点的不满。 班头频频点头,当然知道其中的要害,万万不能让王思礼感到半点的怠慢。 虽说以他现在的班头身份,小汴京的知县不能随便罢免他,知府却有这个权利。 对于王思礼来说,别说是给知府说一句话了,给京州刺史传一句话,都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各地的节度使与京城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么本身就是权贵的一员,要么是权贵的部将。 在当今这个世道,没有关系寸步难行,尤其是到了掌握一州兵权的节度使官职。 天子只会相信开国元勋的后代们,权贵与天子始终站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为权贵们的世袭罔替与天子捆绑在一起,换了其他人做了皇帝就不一样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皇帝,开国元勋也就要换人了,权贵的世袭罔替爵位只能让给他人了。 对于天子来说,掌握一州兵权,只能交给开国元勋的后代们。 班头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听说乐王思礼有着徇私枉法的意思,第一反应就是维护满桂。 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只想着赶紧把满桂这件事给抹平了,免得引起了王思礼不悦。 班头听到东家答应了下来,暗自松了一口气,信誓旦旦的说道:“东家请放心,现在就去大牢里找来一名死囚,把杀了粮长全家的罪名放在他脑袋上。只要把这个人的名字报上去,满桂的嫌疑就洗脱了,保准能够让王将军满意。” 东家点了点头,在心里却摇头,认为班头处理的还不够好。 以当前的情况来看,王思礼显然是和满桂的关系不一般,两人的身份又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这么说来的话,产生交集的地方,只有可能是在边关了。 满桂为何会遭到王思礼的看重,就不难猜了,显然是王思礼的部将。 只是帮满桂洗脱了罪名还不够,应该把抓到囚犯的功绩,继续交给满桂,才是对于这件事最妥帖的处置。 东家猜不透班头在想些什么,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想独占的功劳。 没有多说,更没有帮他出主意的意思。 交浅言深的忌讳,东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