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讲究个适可而止,赵庆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 在所有秀才的期待里,没有直接说出关于孔孟思想的长篇大论。 赵庆只是简短了的说了一句:“儒家的孔孟思想是粮食店,天天要吃的。” 这句话换作其他人来说,只会被在场的秀才们认为是废话,儒家学说当然是世人的粮食了。 不过结合赵庆前面的话,尤其是他对佛学道家的深入浅出言论,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变成至理名言了。 虽是浅显的道理,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有了发人深省的意味。 就这两句话,任何人想要从中挑出赵庆的毛病,挑不出来了。 郑秀才第一个感慨不已的说道:“赵庆的学问尤其是在经学方面的学问,已经超过在场很多秀才了。” 众多秀才们平时不论是比较诗词歌赋,还是比较经学方面的学问,不如对方也要拿着架子不肯承认。 如今听了郑秀才的这番话,秀才们大多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非说超过所有的秀才,恐怕引起别人的非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赵庆的学问成为一名小汴京的秀才应该没有问题了。” “以他对儒释道三家的深刻见解,如果还不能高中府试的秀才,只能说是时运不济了。” “听说赵庆要参加今年的童子试,看来今科童子试呼声最高的那几位读书人,争夺案首难上加难了。” 在场的秀才们不管是对于赵庆有什么看法,今科童子试的案首只会是赵庆,得到了一致的认同。 参加童子试的读书人里,有不少小汴京大姓子弟,从小就获得了名师的教诲。 族里给了再多的名师和各种善本孤本,涉及到经学的见解,在于个人的能力了。 就今科童子试来看,那些小汴京大姓培养出来的读书人,鲜有能够媲美赵庆的了。 近几年来,唯一能够在学问上胜过赵庆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他身边的贺双卿。 郑秀才发自内心的说道:“每年的小汴京诗会都有一个魁首,本秀才建议今年的魁首是赵庆。” 大部分秀才对这句话颇认同,只有一小部分秀才不满于赵庆在本次小汴京诗会扬名,不想赞同郑秀才的说词。 事到如今,想来也拦不住了。 除非那名秀才能够说出堪比赵庆在经学方面的见解,甚至不需要媲美,只要能达到赵庆的八成,以他们的家世就能夺得这次小汴京诗会的魁首。 可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谁要是站出来了只有一个下场。 徒遭人笑话罢了。 郑秀才说完这句话看向了贺先生,其他的秀才们也是看向了贺先生,似是在询问贺先生的意思。 主持本次小汴京诗会的人是姚公,最后的盖棺定论是由姚公来敲定。 只不过贺先生是赵庆的私塾老师,天地君亲师,算是对于赵庆来说最有见解的人了。 能不能成为本次小汴京诗会的魁首,还要由贺先生来定夺。 那些对赵庆不满的秀才们,心里动了歪心思,按照往常的规矩来说,贺先生一般会推脱一二。 只要是贺先生推脱了,显示读书人通常用来表述谦逊的态度,他们可以趁机把赵庆的魁首拉下来。 姚公坐在上首,看见秀才们的各种表情,把他们的心思看得通透。 已经看出来不少秀才怀着歪心思,不想见到一个乡下来的穷书生获得小汴京诗会魁首,他还和贺双卿关系匪浅。 姚公没有多说,饶有兴致地看向了贺先生,期待他有什么说辞。 就在所有人的等待里,贺先生捋着胡须说道:“这话说的不错,本次小汴京诗会的魁首应当是赵庆。” 这句话说出口,顿时让在场所有的秀才们愕然了,难以置信的望着贺先生。 不仅是那些怀着歪心思的秀才们愣住了,真的希望赵庆夺得魁首的秀才们,同样是愣住了。 说好的谦逊? 这是什么情况,按理来说应该谦逊的推辞一二,接下来秀才们继续进行举荐。 赵庆顺理成章的成为本次小汴京诗会的魁首。 贺先生作为能够与姚公并排坐着的名师,怎么连一句谦虚的话都没有。 这...这也过于率直了。 说好听点叫率直,说难听点是过于贪得无厌了。 姚公却是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是老夫认识的贺老弟,心里坦坦荡荡,不在乎别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