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贺双卿登时噎住了,她这是主动承认了自己的女儿身,羞恼之下,摆出了女先生的口吻:“竟敢嘲笑先生,屁股撅起来,今天不打你几戒尺不知道先生的严于律人。” 贺双卿漂亮脸容,轻抚了一下水晶眼镜。 只是一个轻微动作。 赵庆瞬间就不行了,感觉自己把持不住了,当初上学的时候就对某位漂亮女老师,春心萌动过,在脑子里想过无数画面。 贺双卿是他见过的最漂亮女先生,又增添了水晶眼镜。 一股燥热直冲赵庆的脑门,血脉喷张,几乎化作了禽兽扑过去,撕烂她的衣服。 赵庆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痛快,害了贺双卿的性命,只能抬起头看向了夜空里的一轮明月:“尝尝婉儿妹妹酿的青梅酒如何,是否符合你的口味。” 贺先生是个酒中老饕,无酒不欢。 贺双卿跟着尝过各种佳酿,却都是浅尝辄止,不怎么喜欢饮酒。 青梅酒只是听着名字,感觉还不错,至于味道如何没怎么当回事。 还能有县里的佳酿好喝? “咦——” 贺双卿随便尝了一口,起初没在意,等到青梅酒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不免惊咦了一声:“好酒,你家娘子还有这等巧手,足够在县里每年的乞巧节拔得头筹了。” 乞巧节每逢七月初七举办,由于是鹊桥相会的日子,又被称作七夕。 赵庆从没听说过情人节的说法,也不会有情人的说法,朝廷重视礼教,尤其忌讳男女乱来,情人可以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也可以是已经嫁人的妇人。 按大雍的律法,拿刀捅死奸夫淫妇,不仅不会触犯律法,还会得到朝廷的褒奖。 当然不会有情人的说辞。 赵庆喝了一口青梅酒,深有同感:“那是当然,婉儿妹妹是村里有名的巧妇,做的饭菜堪称一句厨艺。” 贺双卿听了一句‘艺’的夸赞,只当是赵庆过于钟爱自家娘子,没有当真。 艺字可不能随便说出口,一旦被称赞了一句艺,意味着这人的水平成为了一种规范。 堪称一句大家了。 贺双卿夹起青花釉折盘里的一片鱼肉,放在嘴里,眼眸亮了:“这是鲤鱼?没有一点土腥味也就罢了,味道做的比起桂鱼还好吃。” 鲤鱼刺多,士大夫们认为是下等肉,除了过年讨个好寓意,桌子上不会摆放鲤鱼,就像他们从来不吃猪肉。 桂鱼才是士大夫们吃的上等肉。 贺双卿家里是书香门第,家里代代都有秀才、举人,平时都是吃桂鱼。 曾经偷吃过除夕摆在桌子上的鲤鱼,只是尝了一口,就知道家里人为什么不吃鲤鱼了。 可是今天吃到了黄婉儿做的鲤鱼,颠覆了她对鲤鱼的印象,筷子不停的伸出去,夹了一口又一口鱼肉放在嘴里。 “嗝——” 等到贺双卿打了一个轻微的饱嗝,脸靥微红,青花釉折盘里的鲤鱼只剩下一半了。 在别人面前发生声音,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贺双卿顾不上解释了,不停回味着鲤鱼的味道,惊艳道:“你还真没说错,黄婉儿心灵手巧的程度堪称一句厨艺了,县里狮子楼的名厨也不见得有黄婉儿的手艺好。” 赵庆一直期待着这句话,听到作为士大夫一员的贺双卿,同样是惊艳了黄婉儿的手巧,心里安定了。 士大夫的口味与村里百姓截然不同,能够让贺双卿感到惊艳,黄婉儿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肯定尤为开心。 贺双卿已经吃饱了,还是没有放下筷子,对于另外两只青花釉折盘充满了期待。 一盘是鸡肉,一盘是鹅肉。 今天的庆贺酒席杀了一头猪,做的酒菜以猪肉为主。 黄婉儿知道贵客不吃猪肉,没盛一点与猪肉有关的酒菜。 贺双卿先后夹了一筷子鸡肉和鹅肉,再次惊艳了:“你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黄婉儿的容貌楚楚动人也就罢了,还如此的手巧,嫁给一位举人当正室夫人都绰绰有余,偏偏让你捡了便宜。” 赵庆见她左一句称赞右一句赞许,略显紧张的情绪,安稳了很多:“村里人除了宋寄奴以外,对于婉儿妹妹很是忌讳,嗯...因为她的黄头发,谁都认为她是个不祥的晦气女人。你难道不担心影响了你的仕途。” 贺双卿有个只有赵庆知道的夙愿,成为第一位女进士。 读书人里崇佛拜道的人很多,每逢科举前夕,道观寺庙的香客大涨,很多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