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械斗正式到来。 赵庆和族人们把纸甲穿在里面,外人看来只是穿的厚实,坐着两辆驴车前往了北乡和南乡的接壤处。 “吁——” 哥舒翰斛律光两人拉动缰绳,停下了两辆驴车,族人们走下了驴车,面朝着南边摆出了两队鸳鸯阵。 秦鹅头带着两百多号人早就到了,养精蓄锐,等着械斗的开始。 比起赵庆带来的二十来人,乌泱泱一大片的秦鹅头就引人注目多了,尤其是最前面的二十名汉子。 极为亮眼。 二十名汉子穿着红袢袄,头戴红笠军帽,脚踩红袄鞋,手里拿着长枪,腰间别着横刀。 红袢袄是边军的冬装,抵御刀枪的程度不高,卖相抢眼。 只有在边关熬了十年以上的老卒,离开边关时,允许带走一套红袢袄,当做服役多年的犒劳。 乡野里站着来看热闹的村里大姓,瞧见了二十套红袢袄,已经看到了这场械斗的结果。 “边关常年打仗,熬上个三年不死已经是难得的精兵了,秦鹅头身边的二十名汉子全是熬了十年以上的老卒。” “这些老卒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鲜血,精通杀人,知道怎么才能最快的杀死一个人,看来北乡的赵庆注定输了。” “读书读傻了,非要与秦鹅头械斗,害死了自己不说,还害了那二十名汉子。” 众多学子们站在附近,幸灾乐祸的看着稀稀拉拉只有二十人的赵庆,等着看他的惨样。 贺双卿坐在一辆马车里,透过蝠纹侧帘,忧心忡忡看着赵庆。 突然有些后悔没有答应担任他家的西席先生。 能在赵庆最后一个月的时间里陪他,也算对得起两人的同窗之谊。 或是....... 还有一些贺双卿都说不清楚的心绪。 南乡什长作为中人,等到双方的人到齐了,说了可有可无的场面话,快步离开了两人中间。 秦鹅头轻蔑的呼喝了一声:“我已经备好了酒席,宰了他们,回去喝酒。” 二十名老卒没有把赵庆等人放在眼里,按照多年来的厮杀习惯,还是手持长枪结成军阵,一步步压了过去。 二十套红袢袄前压的气势,比起‘呼啦啦’冲过去的二百来人还要强大。 由于是稳步前压,二十名老卒距离赵庆等人还有三十步的距离,二百来人已经厮杀在一起了。 北乡大姓们再次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南乡大姓们见到了错愕的一幕。 二百来人被二十人杀穿了。 击败了自身十倍以上的敌人。 两乡大姓们只是惊叹于赵庆组建的奇怪军阵的威力。 宋寄奴目光骤然一缩,看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甚至有些耸人听闻。 几口横刀投掷过去,落在赵庆等人身上,居然没有穿透他们的身体,就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横刀碰到赵庆等人的身体,立即被弹开了,像是碰到了坚硬的明光铠。 刘泗水收起了无赖模样,脸色严峻:“投掷横刀的力气可不少,一般只有四五十斤以上的甲胄,拥有足够厚度,才能达到刀剑不透的程度,他如何做到这般地步。” 神打? 铁布衫? 宋寄奴刘泗水两人忍不住想到了杂记小说里的玄乎说法,想破了脑袋,始终没有想通其中的门道。 贺双卿满脸惊喜,书呆子赵庆被人醍醐灌顶了一样,还有练兵治军的本事。 “无耻!” 贺双卿娇喝了一声,气得她胸脯上下起伏,盛开牡丹险些撑爆红肚兜的束缚。 吓得她花容失色,只能双手抱在胸前,愤懑盯着秦鹅头和二十名老卒。 秦鹅头望见鸳鸯阵的凶悍,艰难咽了一口唾沫,破釜沉舟的说道:“顾不了其他了,拿出长弓射死赵庆。” 第二排的十名老卒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里,解开了身后的破布,里面是一张张大弓。 两乡大姓们一片哗然。 “朝廷对于弓弩的严禁,比起甲胄还要严苛。” “私藏一张弓弩都是砍头的大罪,何况是十张弓弩。” “秦鹅头不顾一切拿出了大弓,铁了心杀死赵庆等人,不给他一条活路。” 随着两乡大姓的议论声,大弓射出了一支支箭矢。 “咻!” “咻!”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