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们靠近手持狼筅的土人,第四排手持镋钯的土人,立即把喇唬挡了回去。 镋钯土人不与喇唬们缠斗,只求挡住喇唬的横刀,不让他们靠近狼筅土人。 试图从后方攻击的喇唬也失败了,还没靠近鸳鸯阵就被赵庆手里的竹矛挡了回去。 赵庆和十名土人像是边军里的精锐铁骑,行云流水般不停解决敌人,喇唬割麦子般不停倒下。 等到所有人缓过神来。 赵庆和十名土人已经杀穿了喇唬,站在了喇唬后方的小土堆上,留下了十几具尸体。 大风吹来。 哥舒翰手里的皂色破布旗,随风飞扬。 十一个人站在土堆上。 前方是一地的尸体。 这一幕,给在场所有人留下了极深印象,全被震住了。 喇唬们不是士兵,更不是战损三成才会溃败的精锐,望着土堆上的十一人,瞬间头皮发麻,浑身感到彻骨的阴寒。 谷场陷入了一片寂静。 没有了任何喊打喊杀的声音。 所有人呆呆望着皂色破布旗飘扬的土堆。 “跑啊!” “娘啊,我不干了。” “老三,赶紧跑啊。” 喇唬们吓破了胆,哭爹喊娘着撒丫子就跑,手里的东西全都扔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回来!”严喇唬再也没了高高在上的自信,惶恐不安的呼喊了起来:“再加十贯钱!二十贯!五十贯钱!” 严喇唬不管把赏钱提高到多少,已经达到了五十贯钱,还是没有一个人留下来。 有命挣没命花,喇唬们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离这里。 赵庆和十名土人再次动了,稳步前进,一步步走向了只剩下一个人的严喇唬,杀了叫嚣着要孝敬的他。 严喇唬一脸惊慌,咽了咽口水,迈开腿就往外逃去。 十名土人没有动,静静看着他逃跑。 赵庆从第五排走了出来,助跑几步,紧握在右手的竹矛飞了出去:“走你。” “噗!” 竹矛从天而降,精准插中了严喇唬的脖子。 直接插穿了,插入了地里。 严喇唬的尸体以一个倾斜姿势,钉在了地上。 市集什长愣了很久,终于缓过劲来,眼前的一幕过于震撼了:“赵庆居然赢了,十一个人居然械斗赢了上百人,还没有死伤一个人,社戏也不敢这么唱。” 宋村长和大姓族长们看向赵庆的眼神瞬间变了,没有了一丝轻视,变成了平等对待。 “老天爷啊,小老儿难不成是在做梦,十来个人赢了上百人?!” “回去以后,一定要告诉族里的男人们,往后见了赵庆要客客气气,不能招惹他。” “经过这次械斗,赵庆的白豆腐买卖彻底站住了脚,不会有恶霸找他索要孝敬。” 宋寄奴目光灼灼的盯着赵庆,像是见到村花在溪水里洗澡,眼睛都快放光了:“老二,他就是咱们要找的人,能够帮着咱们干成大事的人。” 檀老二等结拜兄弟站在旁边,深表赞同,全都对赵庆十来人胜过上百喇唬的行为,感到了深深震撼。 市集什长走了过去,态度比起以前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商量道:“械斗已经结束了,你不好再去攻击严喇唬的妻儿,我倒是可以帮你斩草除根,按照规矩严喇唬的家产只能给你一成。” 按理来说,市集什长作为半个官,不应该和赵庆商量这件事,当着宋村长等人的面前说了,给足了他面子。 赵庆懂得乡里的规矩,没有因为赢了严喇唬变得骄横,拱手道:“麻烦什长了。” 市集什长对他更加欣赏了,没想到少年得志的他这么沉得住气,点头道:“以后在乡里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市集什长掌握着东乡的乡兵,虽说只有十个人,却不见得对付不了赵庆,他手里不仅有弓弩,还能禀报兵房掌案调来一支上千人的军队。 市集什长满意的离开了,立即带人查抄严喇唬的家产,不过他也只占一成,大头要分给县衙的兵房掌案和刑房掌案。 兵房掌案是他的顶头上司,刑房掌案可以合理的给严喇唬定罪,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不能给朝廷留下问罪的把柄。 哥舒翰带着土人们开始就地掩埋尸体,由于地面覆盖了一层三合土,不好挖掘,索性就埋在了河边的芦苇荡里。 “这一片的芦苇荡,来年一定更加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