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老幺宋寄奴说出了一个让他们吃惊的消息:“目光短浅干不成大事,昨天赵庆在家里喊来了三桌土人吃席,他娘又是土人,据我推断赵庆已经拉拢了十名土人汉子。” 宋村长的其他儿子不像宋寄奴整天抱着县志杂记看书,只是一门心思的喝酒,不关心宋寄奴怎么推断出来,听到十名土人,顿时就蔫了。 宋家子弟多达几十人,再加上姑舅亲戚,拉上几百人不成问题。 械斗总是要死人,何况还是凶悍的土人,谁也不愿意为了一桩买卖死了十几名亲戚。 宋老大心里窝火:“十名土人汉子来得也太及时了,坏了咱们的好事。” 直到现在了还忘不了白豆腐买卖,宋寄奴更加看不起老大的目光短浅了,对于赵庆有了浓厚兴趣。 不是土人汉子来得及时,应该是赵庆的算计。 宋寄奴不想一辈子窝在村里,才会花了大笔银钱买来各地县志杂记,成就一番大事,身边需要帮手,赵庆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咚咚。” 宋村长家里的木门被敲响了,得知是赵庆来了,宋村长对他的态度客气了不少:“请他到堂屋说话。” 赵庆走进青砖绿瓦的宅子,在院子里还看见了一只青花釉大缸,养着荷花锦鲤,不愧是村里最有钱的村长家。 赵庆走进堂屋,打量了一圈。 宋家几兄弟坐在官帽椅上,一脸不善的盯着他,只有宋寄奴看他的眼神比较和善。 宋村长示意他坐在官帽椅上,询问道:“小秀才过来有什么事。” 赵庆直接说道:“我想买走村口以北的所有土地,不知道需要多少银钱。” 宋家兄弟被他的话逗乐了,过于笑人,全都被手里的旱烟杆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宋村长笑着摇了摇头:“那些土地虽说连旱地都不是,只是一大片荒地,没法耕种,你要那么多荒地有什么用。” 要的就是不值钱荒地,到了他手里却能发挥出大作用。 赵庆没想到自己再次捡漏了。 还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即便是旱地也要十贯钱一亩,以汾河村以北的广阔土地,少说也有几千亩,粮长也拿不出那么多银钱。 无主荒地就不一样了,按照朝廷的规定,谁开垦出来就是谁的,只要按时给朝廷缴纳粮税就可以了。 这是大雍太祖年间,百废待兴,颁布的鼓励农耕政令。 由于汾河村以北的荒地是谷场,经过一代代的夯土,又用三合土修整,变得与官道一样坚实,是村里共有的土地,需要村长出具一份私契。 不用缴纳粮税,土地还是最好的作坊用地。 赵庆满脸笑意:“村长出具一份私契,需要多少贯铜钱。” 宋村长早就想卖了谷场了,反正村民晒谷子都在家里晒,生怕被人偷了去,每年在谷场晒谷子的人家不多。 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赚上一笔。 宋村长对于侵吞村里共有土地,谋取私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私契只需要一百贯钱就成......” 宋村长习惯性的想要一鱼两吃,趁机坑赵庆一把,想到他家的十名土人,遗憾的改口了:“村北口的土地已经被严喇唬要走了,由于靠近北大荒平时没人愿意过去,是个僻静地方适合开赌坊,严喇唬准备在谷场开办个赌坊。” 赵庆通过这句话摸清了宋村长和严喇唬的交易,严喇唬帮他巧取豪夺王家的一百多亩田地,事成以后,送给他村北口的土地。 赵庆皱起了眉头:“难道没有其他法子买走村北口的土地,严喇唬开赌坊要不了多少地.......” 话说一半,赵庆顿住了,在村北口修建豆腐作坊,还有一个僻静的原因。 严喇唬只要开了赌坊,人来人往,变得嘈杂起来,又是一帮子赌徒,难免带来各种麻烦。 赵庆下半句的买走一半土地,没有说出口。 难道放弃最适合的一块土地。 宋寄奴见他陷入了两难,心里有拉拢他的意思,给出了唯一的主意:“你是汾河村人,严喇唬是外村人,先天占据着大义,只要用争地的名义发起一场械斗,衙门不会管,只要你赢了都不需要村里出具私契,花上几贯钱就能在县衙拿到正儿八经的地契。” 宋寄奴说这些话的时候,宋家兄弟不停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给赵庆出主意。 宋寄奴当做没看见,说出了详细的算计。 赵庆朝着他拱了拱手,答谢道:“多谢了,回头等我拿回来本村的土地,请你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