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 李延见自家母亲像个傻子般,嘴一不留神就将把柄送到别人面前,心底只想骂人。说到底,他这个娘还是更心疼老二,不然怎么会为维护老二把底给托出来了。想到这里,李清越加觉得心里憋得慌,也不开口,冷眼看着李清张口。 李清见蒋如尘似是要来真的,立马又提起心来。若她还是以前那个孤女也就罢了,但现今有封府撑腰,只怕一告一个准,到时候李家可要名声扫地,自己有系统也得不了好。 忙扯着笑脸,温声说道:“娘子!” 蒋如尘听到他这一声叫唤身上都要起寒毛了,立马出声打断:“我们既无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请自重!” 李清一时有些改不过来,但察觉到她语气不善,很快转变了称谓,“蒋姑娘!家母口拙,平日里虽与你有些龃龉,但心肠并不坏,收留了你在李家生活。念在她这点善心的份上也不该告到衙门去。” 李家老太太向来在蒋如尘面前趾高气昂惯了,前面虽因封府的势力收敛一些,但今日见她气焰如此嚣张,便按耐不住要将她压下去。 此刻还没意识到事情主导权已被蒋如尘掌握在手中,李家老太太还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指责蒋如尘。 “清儿!你一大好男儿跟这贱妇低声下气的作甚!她这几年吃李家的,住李家的,全靠李家养着!我看她敢不敢到县衙里去告!就算她敢,在县衙里我老婆子也是堂堂正正不怕的,这可是她叔婶硬要把她赖在李家。” 李清瞬间感受到了自家大哥的心情,也让他见识到母亲的另一面。苦笑了一声,说道:“母亲,这要传出去怕是有碍李家的名声。” 李家老太太愣住了,她在李家内宅称王称霸惯了,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 堂屋一下子安静下来。 如今优势在蒋如尘那边,她并不急着讲话,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家众人凝重的表情。 最终还是李延忍不住,率先开口,“蒋娘子,你虽未与二弟订立婚约,但到底在李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们也一直把你当作李家人。老一辈的事暂且不提,你不也瞒着我们擅自跟宋老爷订立赌约吗?” 越说越觉得来气,“为着你,宋老爷可是与李家断绝了关系,还放出话来,除非你亲自去道歉将布坊送上去,他才会既往不咎。” “就是,如今你拍拍屁股倒是可以走人,但李家却因你遭难。” “这本是你惹下的烂摊子,无论怎么样必须到宋府去给宋老爷道歉,消弭仇怨。” 李家老太太和刘兰像是有理似的,立马打起了精神,纷纷声讨起蒋如尘来。 果然,李家人还是这熟悉的招数。蒋如尘站起身转头看向屋外,太阳已然西斜了。 懒得理会聒噪的两人,蒋如尘干脆利落地回怼:“既然我不是李家的媳妇,那李家的事情又与我何干呢?况且这是我与宋政和订立的赌约,与你们李家有何关系。你们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现在可不是任你们摆布的李家童养媳!” 说罢,直接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休书,放在李清面前。 看着眼前心性已全然不同的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便是没有你母亲的话,我也已决计离开李家。你们李家如同虎狼窝,这几年里我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穿过一件好裳。反倒是日日干活操劳,饱受责打,还要被当作货物一样卖出去。我没有欠李家任何东西!你们自己心知肚明!从今往后,我蒋如尘与李家再无瓜葛!你升官发财也好!左拥右抱也好!都与我无关!” 李清被蒋如尘的话语震撼住了,他没有想到她的怨气会如此之大,甚至还荒唐地出休书。 李家其他人见蒋如尘如此决绝,倒也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李家老太太气急败坏地叫骂蔡婆子将蒋如尘拦住时,她已经离开李家了,依着蔡婆子慢吞吞的动作,指定是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