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地契和几十枚铜钱。 看着眼前的木棉花和地契书,想到越来越靠近的纺织比赛,蒋如尘心里既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 蒋如尘从小就是孤儿,被亲叔婶嫁给李家的傻儿子做童养媳之后,吃不饱穿不暖,日日还要饱受责打。自从有一年冬天她偶然发现木棉花做的衣服格外的防寒,便日日趁着李家人不备不断尝试着把它纺织出来,终于将成品做出来了。有了这些木棉花做成的衣物,蒋如尘心中业有了底气,前段时间壮起胆子到县城报名了新任知府举办的纺织比赛。 只要比赛成功了,自己以后就有资本脱离这里,把父亲的家业拿回来。到时候天高地广自有自己的活路。 想到这里,蒋如尘也重新打起精神来,将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位,还将刚刚摘回来的木棉花倒了上去。 看着并无缺漏之处,蒋如尘才施施然去准备自己的午饭。至于李家人有没有吃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他们从来都没给她留过饭。 此时,大院中间的堂屋正上方正坐着一位满脸不耐的老妇人,下首是一个满脸油腻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的旁边是刚刚离开的刘兰。 显而易见,这个老妇人就是李家老太太,那个男子便是刘兰的相公,李家大少爷李延了。 等了大半天,还没见人过来。李家老太太现在是满肚子火气,这个小孤女这些年胆子越来越大,不将自家婆婆放在眼里了。 刘兰看着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中大为快慰。 等仆妇换了一盏新茶,蒋如尘的人影还没见着。李家大少爷李延也不在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了,而是不耐烦地敲着扶手,侧头厌恶地看了刘兰一眼,说道:“你这蠢妇,到底有没有跟弟妹好好的说这事!” 该死的狐媚子!听着李延的话刘兰心中暗暗咬了咬牙,这次非得把这个狐媚子弄走不可。 “娘!相公!她不会听到风声跑了吧!” 李延看着自家妻子的蠢样实在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句,“跑?她一个弱女子没有路引能跑得到哪里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犯蠢。” 眼见两夫妻又要因为蒋如尘吵起来了,李家老太太怒斥了一声,“行了!不要在这吵吵闹闹的!让蔡婆子去把她叫过来!我倒要看请不请的动她!” 说罢,又瞪了刘兰一眼,要不是这大儿媳是亲大哥的女儿,自家怎么能容得了这般懒惰又爱搬弄是非的媳妇。自己生不了孩子,没有手段管住丈夫,还老是捏酸吃醋,怪不得不讨儿子喜欢。 刘兰看着两母子都反过来训斥她,心中十分不平,但也只能按耐住,不断地揉搓手中的帕子来发泄怒火。 正说话间,便见一道婀娜的身影从远处飘然而至。 蒋如尘看着堂屋的三人都黑着脸端坐在椅子上,心中顿觉不妙。身后的蔡婆子在后面推搡了她一下,扯着大嗓门喊道:“老太太!二少奶奶过来了!” 李家老太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蒋如尘一番,哼了一声。 “如今你身子倒是娇贵起来了,我这个婆婆都叫不动你。” 蒋如尘低垂着眼,回了一句,“前几日相公说要吃我做的包子,这些日子一直在干活不得空,今日回来便去做了,所以来得迟了些。” “不碍事,弟妹来时可用过饭。若是没有叫蔡婆子去厨房现做些。”李延贪婪地看着蒋如尘如玉般得侧脸,只觉她无处不惹人怜爱。 李家老太太被梗了一句,越发觉得这女子是断然留不得,留久了怕是会耽误清儿的前程,成为祸家的根源。 直接打断道:“这些日的确辛苦你了,但这几日家里的生意不太景气,生计要困难许多,养不了这么多闲口。你如今不多学会做事以后如何养活一家老小。” 蒋如尘听着这荒缪的言语,心中只想发笑。自己自从来到李家,就被当做牛马来使,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起早贪黑忙活家里家外的事,过的生活比蔡婆子这个仆妇还不如。不知道这老太太哪来的脸皮说出这样的话。 见蒋如尘低头不语,李家老太太知道她还是不服,心头十分恼火,但此刻有事要她答应,又不好发出来。 刘兰冷眼旁观着,看老太太还没进入主题,便有些按捺不住,用手肘怼了一下旁边坐着的李延。李延被撞得手臂疼,正要向她发作,便看到刘兰朝他使了个眼色,无声说出了“宋老爷”三个字。 李延只能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眼睛从那道窈窕的身影上拔了下来,自古财色不可两得,为了财势,只能忍痛放弃眼前的美色了。 “弟妹不当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段时间家里的布庄囤压太多的货,售不出去了。眼见年关将至,这批货再不处理出去,只怕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