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梦又拨了那个电话号码,一遍又一遍机械女声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她埋着头想:接下来该去哪儿呢。 如果她是顾佩清,现在应该在哪里呢? 一只手搭上庄梦肩膀的时候,庄梦条件反射的拿出手里的板砖。 那是她在路上捡的。 “是我。”顾佩清说。 庄梦只觉得天旋地转,顾佩清和她同时开口:“你去哪里了!” 顾佩清拉着她,去酒店开了间房间。 庄梦被甩在床上的时候,嘴里还在问:“他们说你被打了,你受伤没有?” 顾佩清的吻不管不顾落下来,热烈又炙热,疯狂又绝望,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庄梦终于感觉心里踏实下来,又忍不住想要落泪。 “你怎么一直关机,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她咬着唇说。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句话分明带着浓浓的害怕和颤抖。 “你有没有受伤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庄梦继续说。 “没有。”他抽空回答。 “那他们说你被打了,我有些担心你…”庄梦还在说。 “不要说话!”他轻轻的咬了下她的唇。 庄梦抱着他,满心的委屈。理智终于回归,她推着他的身体,赌着气说:“你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佩清愣了一瞬,说:“你说过的,不当着你的面亲口说的,不算。” “你就是个无赖!”庄梦骂他。 “嗯。” “你就是个流氓!”庄梦打他。 “嗯。” “你就是个傻子!”庄梦咬了他一口。 她终于大声的哭出来,像是要把所有的慌乱和委屈从身上拔除。顾佩清双臂狠狠收着,将她箍在怀里,几乎要把她勒断了气。 肩膀湿漉漉一片粘的她难受,她以为顾佩清哭了。直到推开他,她才看到,顾佩清的头一直在流血。 她颤抖着声音:“顾佩清,你在流血。” 庄梦突然清醒过来,忙擦了眼泪,出门找酒店前台,要了碘伏和纱布,急急忙忙又跑回来。 顾佩清乖巧的坐着,让她处理伤口。庄梦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要是出事可怎么办?”庄梦说。 “小伤,你不要害怕。”他淡淡地回。 “你怎么受伤了呀,不是好久都没有惹事了吗?”庄梦抱怨道。 “被人暗算而已,不过对方也没讨到好。”顾佩清嘲讽的说。 庄梦把顾佩清沾满血的白衬衣洗干净晾好,又找了个塑料袋给他套着头,他自己洗了个澡。 她躺在床上,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心总算落到了实处,趴在床上沉沉的睡过去。 生物钟已经习惯,庄梦翻了个身,身后是睡得一脸安详的顾佩清。 她用手指,沿着他的眉眼,轻轻的划着。顾佩清不笑的时候,一对漆黑的眸子里总是暗藏着狠绝霸道,鬓角眉梢棱角分明勾勒出一丝丝的强悍冷肃,高大的身躯散发着凌厉侵略气息,常常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哪怕现在他闭着眼,身上的气息减弱很多,却还是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后退。 但他笑起来,漆黑的眸子里瞬间荡漾起微微的波光,湿漉漉的像是受伤无辜的小鹿,小小的虎牙又会冲淡他身上带着的生人勿进气息,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阳光又带着让人不住想要触摸的痞气。 顾佩清拉过她的手,无意识亲了一口,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还早呢,多睡会。”他嘟囔道。 “睡不着了,我习惯这个点醒。”庄梦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小时候,我也爱睡懒觉的,有一次因为睡懒觉错过了做少先队员的机会,为此被我妈狠狠的揍了一顿。然后我就长了记性,一定要早些起床,这样才不会错过重要的事情。” 庄梦看了看他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 “原来你也有迟到的时候。”他笑了一下,闭着眼睛舒了口气。 庄梦收了手,怔怔看着面前这张脸,笑着说:“是啊,我这人特别长记性,吃过一次亏以后,绝对不会吃第二次的。” 顾佩清终于清醒过来,颤抖着睫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搂着她不说话。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顾佩清搂紧了她,黑沉沉的的眸子里浮上一抹柔和,却快速荡开去一点涟漪都没有留下。半晌他说:“你希望我说什么,我都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