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两丈,某尝试徒手攀爬,土层松散未能爬出来。” “等等,我想办法救你。” 就在两人对话的过程,司徒霖从下方仰望陷阱出口的女郎,对方脸上戴着曲领,自下往上看不到一点面容。 只能依稀看到女郎身着品月锦缎灰鼠裘衣,那抹蓝色在白雪的衬托下好似熠熠发光。 女郎退后几步离开洞口,然后就听得滋啦滋啦撕扯布料的声音,女郎一边扯一边提高声音向陷阱喊:“这附近有棵树,我扯了锦缎拧成绳子捆在树上另一端系下去救你。” “某先谢过女郎,损毁的衣物某会赔偿给女郎……” 司徒霖话还未说完,一水囊从陷阱口抛下来,他赶快接住,拧开壶口顾不得形象往嘴里灌水。 “你先用些水保存一下体力,我马上就做好绳子……” 虽是说着马上,大概也过去小半时辰,女郎这才把绳子一截一截往下扔。 “你先抻一抻,看看够不够牢靠。” “女郎可有过捕猎经验?这绳结打得很结实。” “早年在山中住过些日子会随猎户打野味,学到些皮毛。” 司徒霖用仅剩的力气一点一点爬上来,有一只冻得通红的手伸过来,他没多犹豫就搭上去,借力成功爬出陷阱。 司徒霖这才有机会打量面前的女郎,女郎裙子的下摆被她撕去一节做了绳结,现在只着夹棉的上衣,下半身露着裈裤还有长靴。 他还是出于对女郎的关心把身上那扯破的狐裘解下来披在女郎身上。 带着些许体温的狐裘披在女郎身上,对方明显一愣,皱着眉把裘服解下来还给他,匆匆地就要告辞。 司徒霖见着她一声不吭走过去就要取竹筐,他心有不解,仍是捧着狐裘劝女郎穿上。 “是某害女郎衣衫褴褛,请披上某的狐裘御寒,您是恩人,某不能看女郎受冻……” “你对所有女郎都这般好?” “嗯?”这问题换成司徒霖一噎,他不知恩人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酸意,让他无法忽略。 “哼,我问你司徒霖是对所有女郎都这般好?不忍心看着恩人受冻,还是有意处处留情……”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我姓名?”司徒霖心中有答案需要印证,伸手去抓女郎脸上围着的曲领。 女郎灵活的躲开,他只好擒住对方的手腕把人按在树干上。 “放开我!”女郎不断挣拧着抗议。 “你到底是何人?竟然直呼朕的名讳?” “刚才还一口一个恩人,现在就怪我直呼你的名讳?” 司徒霖空出一只手来终于扒下女郎脸上的遮挡,救了他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因为这人正是崔婴。 崔婴被按在树上动弹不得,头上的素簪也散开来,凌乱的头发散在唇边,那张熟悉的面容上牵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怎么?认不得我?这才……唔!唔唔唔!” 司徒霖没给她说刻薄话的机会,竟是把唇瓣覆上去。 崔婴不断挣扎抗议着,但力量不比男子大,只得发狠去咬对方的唇。 司徒霖这才把嘴移开,嘴角挂着一抹血迹,那冻得发白的唇上竟显得有几分妖艳。 “好久不见,朕的贵妃。” 崔婴气炸,在原地直跺脚,不停推搡着司徒霖。 “朕放开你,你把狐裘披上。”司徒霖宠溺地看着崔婴,再次把抖落在地上的狐裘捡起来递给她。 崔婴只好认投地裹好狐裘,刚才是自己突然醋意迸发说些不该说的话,下山若是司徒霖想追究,恐怕给自己赐杯毒酒也不违情理。 “你为何会出现在北山?” “这北山又不是只许你一人来……” “贵妃应是许久不见朕,期待着朕来吻你。” 崔婴忙去捂嘴,司徒霖在一旁偷笑。 崔婴不想再同他争执,便拿起背篓和竹篮,司徒霖就这么看着,发现竹篓里是一个陶罐,竹篮里是木盆,装满雪。 “贵妃亲自来山上取雪?” “回圣人,妾这几日都在北山上取松枝雪,现在埋入地下,夏天取出来煎茶喝。” “倒是挺懂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