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嘲笑。 笑个鬼! 她扑灭心中的那点暧昧的想法。 对方不知她心中的胡思乱想,仍是温和有礼,徐徐道来:“现在已是凌晨,阿宁姑娘还无睡意,若是失眠,叙某倒是可以做倾听者,阿宁姑娘想说什么都可以。” 她暗自吐槽道:难不成我若要彻夜长谈,你还真陪我不睡么? 她心中嘀咕,没说出来,实诚道:“这通灵镜是仙君所赠,多谢仙君厚爱;也谢谢仙君对我的照顾,仙君本不必承我爹的情。他就爱瞎操心。” 她言辞恳切,听得差点都感动泪流了。 “不必。”叙白说,“晏平仙君对阿宁姑娘的关照真切,父女之情,实为动人。晏平仙君平日对我也照顾有加,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哎呀,话说得可真好听,夸得她都禁不住要沾沾自喜了。 “叨扰仙君了。”她说,“我有些困了。” “好。” “那仙君,”她轻声说,“晚安。” “晚安。” 晏宁躺下之后,翻看暗下来的通灵镜,最终收了起来。 她拍拍脸颊,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她回想叙白仙君的态度,心中甚是奇怪,这叙白仙君,对她未免太宽容了吧? 果然是仙君的风度。 她灭了鬼火,抱紧棉被,准备酝酿睡意。 次日她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推门而出,迎着暖和的阳光,伸了伸懒腰。 她发现,自从放手幽都的琐碎事务后,她简直是一身轻松,再也不用半夜忽然惊醒,想到还有没处理完的诉状了。 她走过长廊,云想和弄月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里面却没人,应该醒了好久。 她也不知要去哪儿,怕闯入什么不可去的禁地之类的,于是就在院子里瞎晃悠,走入茂密的森林之中。阳光斑驳,圆圆点点地闪着光,铺在枯叶之上。 林间有风,叶叶惊声。 她踩碎枯枝,清脆的啪嗒声,甚为悦耳。 等她再出去时,云想和弄月已在堂间用膳。弄月一见她,立马招呼她过去,她于是走上前,坐在弄月身旁。 她看膳食。绿色蔬菜,或荤腥之类,或互相炒,或单独为一盘。 弄月介绍道:“这是四季豆炒肉,这是上海青,这是煎豆腐。” “你要试一试吗?”云想笑说,“体验一下;未必要吃出味道来,尝试也不失为一番乐趣。” 弄月附和。 晏宁想了想,答应下来,云想于是去里间拿了一双筷子和一个碗,放置于她面前。 她有样学样,好像记忆中还残存用筷子的感觉,所以用起来只略显生疏,还是顺利地夹起了菜。她放进嘴里咀嚼,二人则一番期待地看她,尤其是弄月,迫不及待问:“怎么样?” “脆脆的。”她只说了这句话。 没味道;但嚼起来还蛮好玩的。 “好吧。” 弄月略微失落,她却不这么觉得,站起来抽腰:“你们先吃;我去走一走。” 她只在院外徘徊,迎着烈日清风,神清气爽;她还从未见过这么明亮耀眼的太阳,虽然照得她有点晕乎乎的,想睡觉。 她施法,通灵镜再现于手上,不可跨界联系?若是联络晏平,会怎样? 她心念一动,想要尝试一番,口中念念有词。 她倏然瞪眼,脊背挺直,抓着通灵镜的手,青筋暴起。 她觉得整个灵魂都要被剥离开来,所在的空间都是扭曲的,试图在挤压她,成为肉饼。她有一种活生生被卷扁的压迫感,拖曳着她向那无尽深渊坠落,万劫不复。 她立时惊醒,忙停下咒,额头冷汗开始直冒,心脏都在扑通扑通,剧烈地跳。 她捂着胸口,喘息剧烈,眼神中满是痛苦和害怕之色。 风吹得她发冷。 好可怕的感觉。 她忙扣了镜子,再也不敢随意乱来。平下内心的惊悸后,她缓了好一会儿,那挤着心脏的压迫感才渐渐消了下去。 她却不敢再回想。 她甩了甩头,还在恍惚。 “阿宁。” 一道很温柔的声音拂过她的耳畔,略带急促,像风声一样,却又带了一丝紧张。 谁在叫她? 她冒了一身冷汗。看着倒扣在手上的镜子,镜面好似有吸力在动,强烈的阳光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