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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藏踪迹(1 / 3)


话音一落,远处有人大叫了一声,喊声立刻止住,人群中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属令长似乎对这类喧闹司空见惯了,不仅不命人去查看究竟,反而充耳不闻。

他只是面露难色,一板一眼地说:“十六公主有所不知,这没有过所或批文,卑职就得根据其是脱户、漏口抑或逃亡,做出相应的惩办。否则上头问罪下来,小的可担不起。”

“我知道。”李及双先前就料到没有过所难以进城,但他那暗中带着些嬉笑的推诿样着实令人不快,于是说了一句,“令长公如此严用律法,想必城中附贯①的士子们也得到了相应的惩办。”

属令长不是听不出她话中的讥讽,但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小半世,皮也厚实了不少,反而道:“城中百姓卑职就没法子管了,实在是鞭长莫及啊。”

李及双只是轻笑,淮陵一带的人,多是异乡的商贾,你说他精细短浅,他又高谈阔论、见识颇高,你说他粗放不拘,他又锱铢较量、持筹握算。

这小吏在乡随了外俗,也有了这点计较。

现下,想必给点人头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过去了。

但别说她不愿给,就算愿意,她也没有这个财力。

正相持不下,忽然有人扬声大叫了两个字:“伥人!”

她身后这群训练有素的南方众顿时抽出包袱中的棍棒与刀具,自发地围成了一团,将老弱小护在了圆心。

其余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海寇从内河来犯,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属令长登时指着李及双大叫:“好啊,不仅私藏器械,在外还携带戎器,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吧!”

他一面说一面退,低声朝小吏道:“快去禀都水使与余安尉,请他们调人来擒贼。”

喊叫声此起彼伏,南方众手持兵器警戒着,且行且退。

她也很愕然,着实没有想到伥人会来得这么快,不经意间看到船舱,转向沈无淹:“伥人是我们带来的?”

沈无淹举目远眺,岸边的情形尽入眼中,“估计底仓里藏着被伥人咬伤的人,当时未毒发,所以我没有察觉出来。”

“有多少个?”

“不多,两个。”

沈无淹这么答的时候,人群已跑远,南方众也整团退至安全地带,她看清了岸边的伥人。

一个头先已被他们的人斩死,还有一个被推入了水里,正浮在水面上,直挺挺地扑腾着,在旋涡中打着转儿。

地上淋淋漓漓的血迹,被脚步采乱,一点一点延伸到里头。

“不知刚才是否有咬伤人。”她这么说,其实心中已笃定无疑,转身朝油水滋津监署走去。

属令长还以为她趁乱要跑,赶紧带着几个小吏迎面奔来,将人在监署的门外拦住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出声,李及双先说道:“你立刻向上通传,命人先将城门关上,再彻查岸上的人中是否有被咬的。”

“还说胡话?你说你是公主,恐怕相王来了也认不出吧?”属令长上下打量着她,对刚才那起“疯人乱咬”之事漠不关心,“你且等着,抓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一旁的沈无淹忽然亮出腰间的鱼符:“禹州都督府司阶沈无淹。”

属令长一看那金光闪闪的鱼符,脸色攸地大变,连忙回身大喊:“来人,拦住去往都水司与余安尉的人。”

又旋过身子给沈无淹弯腰赔罪,成套的请罪之词直往外冒。

李及双不耐地打断他:“还不快去关城门吗?!”

属令长一听,本来是他力所不及之事,这下也赶紧去传令了。

李及双安下心来,看了看沈无淹的鱼符:“怎么从来不见你拿出来过?”

“忘了。”他答,两眼望着虚空,好一会儿才解释,“我忘了我是编入哪府军,任何职了。”

李及双两眼一黑,“不知道你问我呀,我知道!”

不过既然属令长认可了,鱼符又是真的,她没理由还追着不放,只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教育道:“下回你就说是将军好了,随便哪一品都比司阶大。”

有了这枚鱼符,李及双那不复圆润的玉牒也显得货真价实了起来,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南方众都安顿在了寺庙里,各人自想些办法看能否寄籍,自谋出路。

李及双跟沈无淹在城门口守了一整日。

他们勒令每个进城的人都要脱衣检查伤口,弄得民众一头雾水,叫苦不迭,李及双仍不见半点疲意。

她知道百姓们不喜欢被搜身,就命人到城里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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