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正全神贯注给姜老把脉, 没留神听周围的动静。 “姜老,心跳有点快啊,咱喝口水, 先坐一会儿,等你缓过来了,我们再去餐厅。” 说着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军绿色的水壶,里面是菊花茶, 她种在空间里的, 姜老喜欢这个味道, 又能养身, 她出发前准备的。 姜老接过水壶打开,沁人的幽香扑鼻而来,他笑着说:“还得是女孩子才心细,老七,闻到香味没?” 离开齐山生产大队后,姜老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原本就是洒脱的性格,现在又多了些老小孩的意味,竟然拿菊花茶去馋白老七。 萧玖看得好笑, 手脚利落地放好行李:“七叔,您别馋姜老的菊花茶,我给您也带了茶叶, 待会儿泡给您喝。” “哈哈, 还好小玖说的早, 不然, 我就要跟姜爷抢了, 小玖泡的茶比别人都香。” 姜老白了他一眼, 自顾自喝了几口茶:“我记得京城的四合院不小,到时候,小玖去上学,我跟老七可以在院子里种些菊花,茶树,养个鹦鹉。” “您还能教鹦鹉说话,实在闲了,也可以弹琴给它听嘛。”萧玖接话。 “你个促狭的,人家是对牛弹琴,合着我是对鸟弹琴。” “反正只要您高兴,你教它跳舞都行。”萧玖“噗嗤”笑了出来,白老七也觉得好笑。 “哎呦,我一把老骨头还教它跳舞,你怎么想的啊。” “什么老骨头,有我在,您离老骨头远着呢。” 萧玖玩笑着和姜老斗嘴,白老七乐呵呵听着,不时也插上几句话,三个人都对未来新生活心生向往,心情都不错。 “余树!余树!” “团长,怎么办?余树快不行了!” “去找乘务长,问问火车上有没有医生,快!”沉稳的声音响起,隔壁车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萧玖原本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这次北上带着姜老,不想让他担心,但她刚刚听到“团长”两个字,出事的是军人? 见她不时注意着隔壁的动静,姜老说道:“去看看吧,让老七陪你过去。” “姜老?” “去吧,人民子弟兵,能帮就帮一把。”见萧玖不放心地看着他,他笑道,“我就在车厢里,哪里也不去,去吧。” 萧玖偶尔看见过姜老和七叔过招,知道姜老有自保的能力,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秦砚以为是周原带着医生过来了,连忙过来开门。 一打开门,就愣了一下,外面是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的女孩,还有一个看着有些沧桑的中年男人。 秦砚愣神的功夫,女孩已经开口说话了:“抱歉,无意间听到了你们车厢的动静,我学过一些粗浅的医术,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帮忙?” “噢,我们的车厢就在隔壁。” “小九。”秦砚心中掠过这个名字,侧身让萧玖进去。 白老七扫了眼里面的情景,微不可查地点头示意萧玖进去,秦砚默默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萧玖直接来到无知无觉躺在下铺的军人身边,围着他的两名年轻军人都听到她会医术的话了,自觉散开来,给萧玖腾出了一个位置。 白老七站在萧玖身后,隔开了萧玖和军人的距离,但没有遮挡军人的视线。 萧玖搭上军人的脉搏,随即眉头蹙了起来,这是被人下了暗手了。 “你们有检查过他的身体吗?”萧玖问,“我的意思是,他身上除了明显的外伤外,还有没有暗伤?” “我们仔细检查过,没有暗伤。”秦砚回答。 萧玖拿出丰草人参丸:“这是急救药丸,保命用的,你们如果信得过,就给他服下,然后仔仔细细检查有没有暗伤,或者准确的说是暗器,只有把它找出来拔掉,再解毒,人才能救得回来,不然,毒性会源源不断产生并积累。” 萧玖看秦砚应该是他们的头头,就把药交给了他:“我就在隔壁,如果你们找到了暗器,可以再来找我。” 如果不相信她,那就算了,她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了,说完,就和白老七回隔壁去了。 “团长,怎么办?余树不行了。” 秦砚没说话,捏了捏手上的小竹筒,直接来到余树身边,把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开始扒他的衣服。 其他人见状,忙上前帮忙,这时候,周原推开车厢的门,哭丧着脸进来:“乘务长都问遍了,没有医生,他说前几年,这群人受了很大的苦,现在轻易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待看到大家在脱余树的衣服,以为是余树没了,想让他换上干净的军装,体面地走。 他一下子就破防了,嗷地一嗓子哭了出来:“余树,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让我怎么跟你爹娘交待啊。” 其中一个军人手一抖,扯掉了余树的袜子,霎时,整个车厢都弥漫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正张着嘴嚎的周原猝不及防下吸了一嘴,脸都绿了。 正当他准备为了兄弟情谊,不顾自己饱受摧残的味觉继续哭嚎的时候,被秦砚喝止了:“闭嘴。” 然后,就见他屏住呼吸,从余树的脚踝上拔下来一根细针,余树袜子里的脚已经乌黑发紫了,但神奇的是,以秦砚拔下的针为界限,脚踝以上完好无损。 嗯,是他疏忽了,知道战友们光脚的杀伤力,没有脱余树的袜子,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 “真的被刚刚的小姑娘说中了啊。”扯下袜子的军人感慨。 “什么小姑娘,是小神医!”另一个军人说道,“团长,我去找小神医,告诉她暗器找到了。” “我去,你看着余树。”秦砚拿出手绢把毒针包好,来到隔壁,稳了稳心神,轻敲了几下车厢门。 来开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