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众瞩目时,便想让所有人知道她俪阳风风光光地回京城了,也好为女儿争一份脸面。
若是等年后再办宴,估计要等二三月份了,毕竟年后家家户户更忙。而且,得等上那么久,日子一长,众人渐渐淡忘,反倒显得她俪阳不受宠似的。
是以,她定下腊月中旬的日子,乎给京城权贵们下了帖子。
俪阳长公主头一回下帖,众人自不好推辞,皆默契地卖她这个面子。
襄阳侯府也是如此。
这日,戚婉月早早打扮好等女儿。过了一刻钟,才见阿黎出来。
“起迟了?”她问。
随后察觉女儿身后跟着个陌生的婢女,目光探究。
待人上车后,她问:“那婢女看着眼生,从哪来的?”
阿黎道:“是容辞哥哥送过来的,说她身手好,跟身边护着方便些。”
戚婉月点头:“还是容子想得周到。”
想到什么,她忖了忖,说:“阿黎,前些日我跟你祖母提起你的婚事,你祖母的意思是想尽快把你们成亲的日子定下来。我本该早些跟你说的,只不过这日忙着年节竟是忘了。”
阿黎低头,乖乖巧巧地“嗯”了声。
“待过完年,届时跟睿王爷和睿王妃见一见,家相商下具体细节。”
阿黎继续点头。
戚婉月说完,又问了问近日嬷嬷教导的情况。
她说:“翻年后你又得去院读,我想了想,让柳嬷嬷跟着你一起去别院,平日下学后她还能教一些。眼下时不多,你明年五月就结业,届时离婚期就近了。”
说完,她看了眼女儿,这才发觉她面容羞臊,居连耳根子是红的。
戚婉月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往回也曾跟她提起过婚事,却没见阿黎脸红,反而还睁大眼睛问“何时呀?”
骤见她这般羞臊,戚婉月竟是有些不适应了。
“阿黎?”
阿黎抿唇,使劲揉了揉脸:“知道啦!娘做主就是!”
戚婉月好笑:“阿黎晓得害羞了?”
“.......”
阿黎抬脸:“娘,我是大姑娘了,这种事当羞啊。”
戚婉月莞尔,却暗想,请柳嬷嬷回来还是有用的。
母女俩车上打趣了会,时过得很快,没多久,马车就到了俪阳长公主府。
俪阳长公主是皇上胞妹,且皇上疼爱这个妹妹,是以连府邸是赏赐京城最好的地段。
整座公主府占地宽广,仅大乎就占了半条街。不过因着今日来赴宴的人多,马车早已停不下。
“夫人,”车夫说:“前头路挤,马车过不去了。”
戚婉月掀帘瞧了眼,公主府挤挤攘攘地停了各家马车,公主府的仆人满头大汗地维持秩序。
“罢了,”戚婉月说:“咱们走过去吧。”
反也离得不远了。
此时,长公主府中已经到了许多夫人小姐们,热闹非凡。
而俪阳长公主跟女儿玉敏郡主打扮得华贵精致,被众人围中。
夫人们恭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长公主竟还这般年轻。”
“哎哟,郡主出落得越□□亮了,上一回见还是五年前的宫宴上。”
“可不是?郡主一来,倒是把京城的贵女比下去了。”
丽阳长公主笑意盈盈,玉敏郡主也故作娇羞地低头。
直到婢女禀报说襄阳侯府的宋二夫人来了,众人才停下话头。
戚婉月常常出赴宴,跟京城大半的贵夫人们熟,而且她人性子好说话,夫人圈中人缘极好。
才走到,就有人起身打趣:“宋夫人,还以为你掉沟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戚婉月道:“我若是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去请张大人了?”
张大人是顺天府府尹,平日管的就是京城治安,而这位夫人是张大人妻廖氏。
她话落,旁的夫人笑起来。
这一笑,气氛竟是比适才跟俪阳长公主说话时还热络,也更轻松自。
俪阳长公主笑容僵了僵,盯着款款而来的妇人。
她一袭流彩飞花长裙,配了件底绿萼梅披风,衬得她肤艳丽。身段丰腴,身姿婀娜,走路时散发出的那股子柔媚端庄耀眼得很。
戚婉月她自也认得,以前还未出嫁时,大家是京城的贵女,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戚婉月保养得还像二十出头的女子似的。
比她年轻不止一点半点。
适才那些夫人赞美入耳的话,再品咂起来,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