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么急喊我来做什么?”孟子维进门,抱着茶壶猛喝两口醒神:“我还以为你今晚陪你那小未婚妻不得闲。” 容辞懒得听他说这些,直接问:“都查到了什么?” 说起正事,孟子维敛了笑意正色起来。 “说来也神了,你让我去查尹绍歆的同乡,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有鬼,这其中有个叫李善濡的就很蹊跷。” “有何蹊跷?” “李善濡跟尹绍歆一同入京赶考,据说两人私下关系极为要好。可尹绍歆下狱后他从未去看过一眼,当然其他同乡也没去看,但其他人忙着找门路留京入仕,而这李善濡却不慌不忙,竟还有闲情呼朋唤友到处吃酒。你说怪不怪?” 容辞语气不善:“让你查这么久,你就查了这些?” 孟子维叫苦:“什么就这些?且不说尹绍歆同乡数十个,仅一个不漏地跟踪就得耗费无数精力。况且昱光阁天底下这么多事要查,我都忙成陀螺了。还有,我还没说完。” 容辞颔首:“你继续说。” “李善濡可不简单,他是梁城富商之子,家中在京城有钱庄分号,但这么个人来了京城却极其低调。只不过再低调也难逃法网,我还查到他在京城的这些日贿赂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这次的春闱监考官耿易青。” “你可知......”孟子维凑近几分,饶有兴致道:“这耿易青是何人举荐的?” 容辞默了默,吐出个答案:“宋缊白。” “嘿!你这人好生无趣!”孟子维笑骂:“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 他问:“你怎么猜到是宋缊白?” “他是这次春闱的主考官,举荐他人并不奇怪。” 忖了忖,孟子维问:“那......可要查一查宋缊白?” “不必。”容辞坐在桌边,取了张信笺出来:“宋缊白并不知情,直接查耿易青与李善濡之间的交易。”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他们之间有交易?” 容辞没理他,径直吩咐:“查到证据速速交给我。” “......行吧,”孟子维点头,随即疑惑问:“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清楚宋缊白没问题,可别因为他是你未来岳父才出此言啊。” 容辞停笔。 上辈子,圣上命大理寺重审尹绍歆的案子时,耿易青就是主谋,而由于耿易青是宋缊白举荐的,这里头宋缊白也牵扯了进去。 先是朝堂弹劾,后又遭人构陷。不过宋缊白在官场摸爬多年,并非没脑子之人。反应过来后,他自证清白,只不过这过程略长,为此招了不少罪。 孟子维见他神神秘秘不愿说,啧啧起身:“罢了,不说就不说,若无其他安排,我先回去了?” “等等,还有一事。” “什么事?” “你再去查一查襄阳侯府四姑娘在学堂都跟什么人接触。” 一听这事,孟子维跳起来:“不是,你让我堂堂昱光阁去查个小姑娘在学堂的事,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这要怎么查?难道查她跟谁打架了、受欺负了或被罚几个板子了,这等鸡毛蒜皮的事?” 孟子维想哭,他平日够忙的了,居然还得帮他看小媳妇,实在是欺人太甚! 容辞凉凉掀眼:“有问题?” “没有!没有!”孟子维憋屈举手:“我明日就派人去查。” 最好查个大的出来,好让他哭去! . 贤文馆是京城有名的启蒙书院,分启、慧、鑫、智四堂,每堂设二十名学子。阿黎去年入学,今年被分在慧字堂,与她同堂的还有长信侯的嫡孙女楚玥。 楚玥比阿黎大一岁,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跟谁人都处得来,但她最喜欢的还是阿黎。 原因简单,阿黎的书袋中常常备着好吃的零嘴。这些零嘴都是容辞悄悄塞给她的,且是容辞吩咐厨子特地给阿黎做的,外头的铺子买不到。 楚玥是个好吃的,为了得口零嘴,费了老大劲儿跟阿黎交朋友。 这日下学后,阿黎收拾书袋正欲归家,楚玥小跑过来拉着她:“阿黎,你想不想去听戏?” “又去那里听戏么?” “对啊,”常月笑嘻嘻凑近她:“听说这回是新的戏呢。” 书院旁边是个老旧的戏楼,离书院也就一墙之隔。 往回有高墙拦着学子们是过不去的,但近日不知怎么的,多出个狗洞来,而且这狗洞很大,四五岁的孩童躬身走过去不成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