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套了件外套,里面是居家服,一出来就后悔了,冻得鼻子直抽,“估算错误,你怎么大过年还在工作室。”
“和家里吵架,不想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去就想逼着我结婚。”徐知节无所谓地笑了笑,见江屿冷得厉害,干脆把己围巾给了,又把简文心包装好的那盒子给,“那我就先走了。”
徐知节笑得无所谓,但眼神是淡的,藏着江屿能读懂的情绪,难过,或者是别的什么更深的。
大过年的,江屿也没推辞,干脆利落围上了徐知节的围巾,倒计时了。
们这片别墅区,有专门的烟火表演,倒计时开始,还有钟声倒数着。
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里,江屿笑着对徐知节说:“新年快乐。”
不为什么。
姑且就算是对曾经互帮互助的人的祝福。
徐知节笑了下,朝挥了挥手,说:“新年快乐。”
转身的时候,朝某棵树后面看了眼,什么也没看见。
来的时候,实这外面还站了人,不过没看清是谁,估计只是路过的。
不过路过这种地方,也真是闲的。
树后,傅修时安静地站着,脊背绷得笔直,在发抖。
冷得。
晚上太冷了,刺骨的冷,就穿了一件大衣,脸上、脖子里、衣袖里甚至脚踝处的冷风,争先恐后地灌进来,冷得人瑟瑟发抖。
路灯很亮,烟花也很亮,烟花声在耳边绽开,人群应该是热闹的。
包括江屿。
江屿围着从徐知节身上脱下来的围巾,半张脸都埋进去了,眼睛笑得眯了来,看着徐知节离开的方向,手里拿着徐知节给的礼物。
新年礼物。
傅修时突然想来,以前过年的时候,江屿也送过新年礼物。
江屿是注重仪式感的人,不管什么节,都送礼物。
但傅修时不一样。
觉得没必。
什么都没必。
因为没有任何人送过这些。
但把礼物收好,觉得,不能丢了,不然江屿又不高兴。
在,江屿在有了觉得有必的人,有了可以懂的人。
单手扶着树干,傅修时看着江屿转身飞快地跑进家里,关上了门,身影完全消失了,从树后慢慢走出来。
腿是僵硬的,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因为站太久了。
来了很久了,出来之前,给小白放了狗粮,告诉小白,今晚去和它爸爸跨年,也祝福小白新年快乐。
小白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从它的狗窝里探出来半脑袋,轻轻地汪了一声。
又睡了去。
关了门,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傅修时没有,走近了点,就和徐知节来之前一样。
右手掌心有点痛,傅修时低看了眼,有血渗了出来。
徐知节来的太突然,躲的太仓促。
没想到有一天,需躲避。
也不是。
这么久以来,习惯了,怕被江屿看见己还在,怕听见江屿说那样的话。
以后别来找。
那样的话。
怕被讨厌,被嫌弃。
所以躲着。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躲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只能看见江屿的地方,就都可以。
傅修时仰,看向江屿家的二楼,一间屋子的灯突然亮了。
被灯光刺得眯了眼,傅修时下意识,又躲了树后。
虽然知道江屿看见己的可能性很小,又期待那开灯的人是江屿,这样就可以看见江屿了。
但很可惜并没有。
从窗户看过去,没有人。
手机震动了来。
因为是零点了,很多同事的新年祝福全都涌入。
傅修时打开聊天界面,指腹落在和江屿的聊天框上。
有一句待发的话。
是“江屿,新年快乐”。
短短六字。
傅修时点开聊天界面,在那六字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甚至希望,江屿也群发新年快乐的祝福,一不小心点到己。
但并没有。
聊天框很安静,那六字,也始终没有发出去。
江屿没有群发,手动给己的朋友发了新年祝福,收倒是收到了很多,很多都是没什么印象的人名,但江屿都一一谢过了。
谢完之后就听见了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