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爷爷年轻的时候拼搏的第一笔钱给他奶奶在老家建了个农庄,江屿小时候在那住过一段时间,但是他皮得要命,爬树掏鸟窝,下水摸鱼,把爷爷奶奶吓得够呛,直接遣送回家,后来爷爷去世,奶奶一个人住在那里也不乐意搬去跟江屿父母一起住。 江屿已经很久没来过。 现在这个天气不是什么度假旅游的好季节,基本每天都要时不时下点雨,农庄里自然冷清。 江屿要的就是这种冷清。 他想一个人待着,没别的事情,也没傅修时。 江屿放下相机深吸了一口气,他右手石膏拆了,还不太好用劲,拍出来的照片抖得厉害,模糊得看不清焦点。 又下雨了,雨雾连成一片,这地方离城里远,空气更加干净,除了喜欢拍傅修时,江屿还会拍景色,上课的时候专业老师说过,照片虽然是死的,但人是活的,真正好的摄影师,能把感情放进照片里。 江屿那时候很认同老师的话。 他拍的傅修时,别人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傅修时是镜头里唯一的焦点。 雨水打湿了镜头,也打湿了相机上的笑脸贴纸。 被水浸泡着,贴纸变得皱皱巴巴,看不出来在笑了。 江屿没在雨里站多久,他惜命,还不想自己把自己淋感冒了。 回到屋里,江屿完澡出来手里拿了个吹风机坐到沙发上,开始吹相机。 贴纸总不能坏了。 是傅修时贴的,贴这么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有第二次了。 江屿在心底暗骂自己真的没用,就这么个傅修时给他贴的贴纸他都不舍得弄坏了。 好在贴纸没掉,就是那个笑脸变得不太像笑脸了,勉强还能看。 江屿蹲在那和笑脸面对着面好一会儿,终于笑了一下,又看向手机。 当然,没有任何傅修时的消息。 这是江屿离开公寓的第四天。 也是,如果他不找傅修时,傅修时是不会找他的,但找了,他知道傅修时会说什么。 傅修时肯定会说:“先闹脾气离开的人是你。” 傅修时把什么都归为他在闹脾气。 也不知道傅修时把他的东西都扔去了哪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不会被扔了。 - 夜晚,公寓里,傅修时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母亲蒋怡就坐在他对面,优雅地喝着咖啡,也没有看傅修时,但一直在和傅修时说话。 “这次公司的事情我会帮你,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帮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而是因为你过去做出来的业绩让我满意了。”蒋怡说话很温柔,慢吞吞的。 傅修时嗯了声。 蒋怡抬起眼皮:“我还没说完,你在应什么?” “抱歉,母亲。”在蒋怡面前,傅修时也没什么情绪,没什么表情。 程远站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 程远跟着老傅总的时候见过蒋怡几次,印象里蒋怡一直都是那种豪门贵妇风范,年上四十,保养得却很好,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年轻时候是大家闺秀的感觉。 老傅总是个严格的人程远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蒋怡和傅修时的相处是这样的。 简直不像正常母子。 “有什么抱歉的?”蒋怡放下咖啡杯,“这种话我不希望听见第二次,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是上位者,你不能对任何人低头道歉。” 傅修时没有没有说话。 蒋怡满意了,“资金方面我会支持,不过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我找到了你的结婚对象人选,等过段时间我会带你见她。” 程远一愣,下意识看向傅修时。 傅修时反应很平静,也许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你这公寓搞得不像是个家,也该多个女主人了,等你们结婚后就可以搬进我和你父亲给你准备的别墅,这个公寓,到时候也能卖了。”公寓是傅修时是傅修时上大学时候自己租的,当初蒋怡觉得这公寓他一个人住太大了点,还想让他换小的,但最后没换,没有合适的房子。 蒋怡说着起身四处转了转。 她清楚傅修时的所有习性,所以在看见柜子上摆着的花瓶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欣赏这些了?” 程远心头一跳。 傅修时没把东西全收走,只是把江屿的鞋子衣服那类太明显的东西给收进了柜子里。 “还有地毯,全部都铺地毯,是不是太浪费了?”蒋怡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