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嘴也被捂住。
堂走出房门,对上他惊恐的目光,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宫内哪天不死人,何况是不起眼的奴隶。”
“呜呜!”宫奴奋力挣扎,怎奈无济于事。
不知是谁脱下外衣,兜头盖脸裹住他,使他动弹不得。
“勒死,丢进水里,利落些。”
“放心吧。”
宫奴们很有默契,几句话的功夫,矮小的宫奴就被勒毙,尸体被扛起来,很快消失在廊檐之下。
堂转过身,光从背后落下,暗影覆上脸庞,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公子路侧过头,注意力在他身上短暂停留,旋即收回视线,过程中一言不发。
堂同样没有作声,面向殿内匍匐叩首。起身后看一眼床榻下方,亲手合拢房门。
一声轻响,室内重归昏暗。
小奴从榻下爬出来,第一时间看向公子路。见他并无不妥,小心道:“公子,那些宫奴……”
“你无需理会,去送信。”公子路打断他的话。
“诺。”小奴顿时一凛,不敢再多言。转身快步行至窗前,见守殿的宫奴都在远处,且都背过身,双手一撑翻出窗外,身影消失在廊下。
他离开不久,宫奴们各自归位。
堂站在殿门右侧,垂手低头,样子毫不起眼,同先前的狠绝判若两人。
偏殿内,公子路仰躺在榻上,一道光透过窗缝射入室内,恰好落在他的眼前。
“阿齐,万幸你能平安。”
年少时,幼弟被送去上京,他万般不舍却无能为力。
这一次,他总算护住了他。
“信平君!”
公子路攥紧左手,指尖压入掌心。指腹的伤口崩裂,血线溢出指缝。
酷刑,折磨,仇恨。
一桩桩,一件件,他牢记在心,时刻不忘。
大仇终是要报,必令其千百倍偿还!
殿外忽起风声,呼啸卷过廊下,压向窗前。窗扇同时关闭,隔绝房间内外。
光线迅速后撤,仅在窗下残留模糊的光影。
公子路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休息。
他要设法积攒体力。
如他所料不差,血书送到母亲手中,花氏定能很快得知。只要对方不是昏了头,尚有一分清醒,就知晓该如何做。
“要么生,要么死。”
身为蜀国大氏族,坐视国君遇害,嫡公子被迫离国,族女困在宫内,始终无所作为。
想要明哲保身,亦或是坐收渔翁之利?
简直是痴心妄想!
正午时分,蜀国都城忽起大风。
狂风席卷城内建筑,道路上的行人纷纷走避。路旁房屋的门窗被荡开,发出阵阵声响。
风刮过不久,一场大雨突如其来。
阳光普照,天空碧蓝,雨水湍急如银河倒泻,组成一幕奇景。
“晴空落雨,许久不曾见。”
城民们忙着躲雨,纷纷避至路边屋下。
唯有一名老人逆人流而行,单手拄拐停在道路中央,全身被雨水湿透,站定后一动不动。
他是蜀国的巫。
信平君弑君篡权,妄图窃取国祚。获得上京册封是其一,要想大权在握,还需蜀国的十二名巫集体认可。
时至今日,无一名巫为他所用。
二人自戕,六人身陷囹圄,余下二人德高望重,他不敢再轻动,否则必遭反噬。
暴雨中,一名巫站在街心,另有两人出现在街头和街尾。
二人放平拐杖,手持皮鼓和骨铃,赤足踏着重步,跳出一支奇特的巫舞。
“祭!”
“咒!?[]?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们在雨中跳跃,大声祈求天地鬼神,却非祝祷,而是一场诅咒。
诅咒信平君灭亡,以最惨烈的方式消失在天地间,不被鬼神所容,终将死无葬身之地!
“以我为祭!”
二人聚到一处,同时手握骨刀,反手划过脖颈。
鲜血喷涌,混合雨水染红脚下大地。
城民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集体陷入恐慌,不知该如何是好。
巡城甲士姗姗来迟,见二人倒在地上,从路人口中得知事情经过,无不头皮发麻。
“速报宫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信平君和氏族尚未就晋侯出兵商议出对策,忽听侍人来报,二名巫在城内自戕,死前疑在诅咒。
氏族们陷入惊悸,彼此相顾失色。
信平君火冒二丈,猛一拍桌案就要暴起。心口骤然刺痛,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猝不及防向前栽倒,双眼紧闭人事不知。
“使君!”
氏族们发出惊呼,连忙冲上前,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巫的血流入大地,宫内迟迟未下旨意,颍州城内流言四起,变得人心惶惶。
雨水停歇,天空依旧碧蓝,城中却罩上一层阴霾。
晋国都城肃州,此时则是艳阳高照,人声鼎沸。
君驾归来,城池内外百姓夹道,都在翘首以盼。
暖风袭过平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