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浮现几段新的画面。
雷声消失,饥饿难耐的他光着脚,一边哭一边找妈妈。
刚刚的车祸现场已经消失,他的衣服早就被暴雨淋透。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世界越来越模糊,终于没了力气。
景白微见景沅情况异常,眉心微蹙:“沅沅,你突然问这干什么?”
景沅垂眸:“没,突然做了噩梦。”
景白微叹口气,试探地抬起手。纠结很久,他揉了揉景沅的头:“当初你车祸痊愈回,几乎每天都在做噩梦。奇怪的是,那天的事情你完全不记得,们也就没再提起。你现在…是又想起来了吗?”
景沅抿着唇:“喔,想起一点。”
景白微又关心地问:“需不需要给你联系一心医?”
景沅缓缓摇头:“不用,没事了,大哥。”
景白微走,景沅悄悄抬头,发现纪晏正目光严峻地盯着自己。
他抿了抿干燥的唇,小声说:“纪晏,又想起一些车祸的记忆了。”
纪晏语气沉重,但仍然帮他倒好一杯温水:“好,听你讲。”
景沅捧着水杯,将梦境中的每画面讲给纪晏听。
讲的过程中,他完全不敢抬头。唯恐撞上纪晏难以接受的目光。
说到最,他声音微颤:“那人管电话里面的人称呼为…宁总。”
纪晏的脸色白了些,平静的眼神微微晃动:“也就是说,父母发车祸时,并没有死。而是被…被他杀死的。”
景沅轻轻垂着眼睫:“嗯。”
“凶器是什么。”
“凶器…是一把刀。但具体…”景沅艰难地闭上眼,再次回忆梦中的画面,“好像不单纯是刀,它带着锯齿…”
“大概有这么长…”
景沅拼命回忆着,急得额头都是汗。
“原来是刺刀。”纪晏声音微弱,“怪不得父母脖上的伤口是那样的。”
他面露痛色,脸色几乎惨白。
突然——
纪晏疾驰而进卫间,胃里瞬间翻江倒海,痛苦地呕吐。
景沅连鞋都没顾得穿,跟着冲了进去,蹲在纪晏身边帮他顺着宽阔的脊背。
纪晏的反应很强烈,眼睛瞬间布满红血丝,薄唇没有一丝血色。他扶着马桶,手腕上的青筋凸起,情绪作祟,不停地抖动。
景沅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纪晏,心里虽然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待纪晏停止呕吐反应,他端过来一杯温水让纪晏漱口,随安静地伏在纪晏肩上,静静地陪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由于头没有安放在妥善的位置,景沅越来越晕,磕碰的位置有些渗血。
纪晏见状,空洞的眼神染起一丝波动。
他迅速抱起景沅,呼唤医进来。
景沅不肯躺在床上,始终环着纪晏的腰不愿撒手。医拿景沅没办法,只好按照他目前的姿势,帮他解开纱布换药。
伤口虽然不大,但很疼。
景沅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沾在纪晏胸前。
纪晏低头,静静地注视着景沅的伤口。那沙哑的声线轻轻道了句:“医,伤口多少天能愈合。”
医眉目严肃:“已经愈合了,但刚刚被扯开了。”
纪晏没说话,待医替景沅将伤口包扎好,用力抱住景沅。
忽然间,景沅的额头上,落下几滴泪。
景沅抬起头,眼圈蓦地红了。
他抬起手,圈住纪晏的脖,把纪晏搂进怀里。
纪晏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湿润的眼睫埋进景沅颈窝。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相拥而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眼光将景沅弄醒。他起床,发现病房里只剩他一人。
他下意识寻找手机想要给纪晏打电话,陈天这时拎着早餐推门进来。
“景少爷,您醒了。”陈天将包装拆开,“纪总回公司处工作,先照顾您。”
景沅敛起哭肿的眼睛,欲言又止:“纪晏他,好吧?”
陈天叹口气:“情况不是很好。”
他已经知道景沅想起来分记忆,所以没有隐瞒。
“纪总正在寻找作案的凶器。毕竟有证据,才能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景沅语气担忧:“过了这么多,凶器能找到吗?”
陈天端着粥给他,意味深长地说:“当天车祸的行车记录仪被人摘走了。想要找到线索源头,恐怕得先知道杀害纪先和纪夫人的元凶是谁。”
景沅睫毛轻颤:“可是,没想起来。那凶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