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嗯?” 景沅撩着无辜的眼睛:“五个点我们赚得太少了,你还怎么给我买跑车?” 纪晏眸子里闪动着诧异,似乎猜到了什么。 景沅不希望桑德与纪氏合作,但又不愿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在谈价格上发挥。 “桑德先生,纪晏还要养家,五个点给股东们分分,再孝敬一下老人,到我这里的零花钱就更少了。” 景沅满眼失落:“能不能涨点儿?” 桑德温柔道:“五个点已经是我的极限。” 景沅摆出一副任性的姿态,虽然唇色微白,脸颊却泛着淡粉色,明显是被气的。 “纪晏,那我们干脆不要和桑德先生合作了,换一家吧。”景沅像只黏人的小猫,抱住纪晏的胳膊,用脑袋蹭了蹭。 他知道这句话非常没有礼貌,万一搞砸合作,也可以找借口说是自己急于抬价。 但纪晏从此远离桑德,兴许后知后觉,会念他的好。 纪晏目光稍加迟疑,随后抬起手掌揉了揉景沅的脑袋:“好,听你的。” 桑德听见这句话瞬间怔住,得体的笑容似乎有些维持不住。 鱼儿马上就要上钩,纪晏怎么敢放弃与他合作的机会? 桑德淡然一笑:“纪先生,您不再考虑了吗?” 纪晏正色:“三个点,这是我的极限。” 桑德:“三个点不可能。” 纪晏撂下刀叉:“这样的话,我只能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失陪了。” 景沅见纪晏放弃,非常高兴。欢快地转动轮椅,打算和纪晏离开。 他的牛排还没啃,也不知道能不能带走。 见两人如此决绝,桑德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下。仅仅思考几秒,快速说道:“好吧,你们赢了。” 纪晏停下脚步,与轮椅上的景沅对视。 对方圆圆的眼睛写满惊讶。 纪晏缓慢勾唇,回头看向桑德:“可以。” …… 与桑德初步洽谈好细节,纪晏带走景沅,准备去宴会主厅露个面。 景沅吃得很饱,撑得无法坐轮椅,慢吞吞和纪晏走着借机消食。 他偷看着纪晏。 最终,纪晏还是和桑德合作了。 不过目前来看,应该是血赚。 景沅打着饱嗝,唇色都比吃饭前粉了些。 外面好像起风了。 从窗户缝溜进来的寒风撩动着景沅细软的发丝,他冷不丁咳嗽两声,蹙紧额头。 纪晏寻声望去:“冷了?” 景沅摇头:“不冷。” 纪晏没再说话,继续随他的步伐走着。 当他们路过中央钢琴时,一首悠扬的钢琴曲进入尾声,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景沅意识到有人在表演时,弹琴的青年已经自信昂扬地起身,朝他颔首。 “景少爷,听说你曾在维也纳大厅有过专场表演,不知今天能否赏个脸,让我们开开眼界?” 景沅满眼疑惑。 是在叫他吗? 原主会弹钢琴? 不等他回忆,弹琴的青年已经朝他走来,热情地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掌声瞬间雷动,无数宾客都在注视着他。 景沅小脸煞白,立刻看向纪晏。 这琴,可不兴弹啊! 纪晏似乎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但并没有替他回绝,而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景沅甚至看到一丝幸灾乐祸。 他刚刚立下汗马功劳。 纪晏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果然,大反派是没有心的! 被众人的目光逼迫着,景沅抬起虚弱的脚步,走上钢琴舞台。 虽然原主会弹钢琴,但他不敢保证能立刻弹出来。 漂亮的眉眼似蹙非蹙,他再次瞅了眼纪晏。 意外的是,纪晏这时给了回应。 对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沅沅要,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