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陈庆便赶紧带人过去检查,果然从立柜之后拿住一人。 此人一身侍卫装扮,其貌不扬,身上也有斑斑的血迹,看颜色深浅倒与密贵人衣带之上的血迹也能吻合。 密贵人看到此人出来,不禁脸色大变,而蓝明玉的脸色也颇显阴霾,威慑地瞥了那人一眼。 这侍卫扮相的人自然死不认账,只说自己根本没见过密贵人,躲在此处是因为见敌军追杀过来,只能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头,后来就听到一阵吵闹之声,又听见皇帝皇后过来,自然更不敢出来了。而密贵人也不认账,一口咬定从来没见过此人。 “陈公公,听说宫中有个审讯高手史公公,有的是法子把人的嘴巴给撬开,不知你可知道此人?密贵人身份贵重,不宜用刑,可是这个人鬼鬼祟祟,倒是可以带去试试?”尚远启发了一下陈庆。 陈庆立刻应声:“是,奴才也知道确有这么一人,就是再硬的骨头,交到史内监手中,都能给他变软。” 密贵人脸色发白,哆嗦道:“皇上明鉴!若是屈打成招,岂不冤枉?” “那么密贵人想如何呢?”尚远冷冷看过去,语气中尽是不容置喙。 蓝明玉显得有些不耐烦,便喝令手下人把那个侍卫扭送到史内监那里去,免叫几个人再在这儿争论。可是想也知道,若是蓝明玉有意灭口,此人要是死在半路上了,那真的是个死无对证。 尚远不好直接喝止皇后,只先用另外的话题岔开,恭敬向皇帝道:“既然灵渊已经没有嫌疑,儿臣就先将他带回三槐北所了。” 蓝明玉却不同意:“事情没查清楚,怎么就可断定卫澜毫无嫌疑?” 皇帝目光也略谨慎,似乎认可蓝明玉所言。 一时间尚远、尚妩皆短暂愣住,没想到这话茬这么硬,竟不知怎么才好周旋。 宁璋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走到卫澜身边朝他笑了一下,平静道:“卫灵渊确实没有机会与密贵人私会,因为今天晚上与他在此处相见的人是我。”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且不说这个谎话撒的是否蹩脚,单只一个姑娘愿意如此为卫澜作证,显是将自己的身家名声都搭上去了。卫澜眉头深蹙,立刻就要反驳,提宁璋挽回名声,可是宁璋目光坚定地望着他,似乎是他若是敢当场反驳,那才真让她伤心。 果然蓝明玉抓到其中漏洞,冷笑一声:“孟姑娘,你分明是从外头进来的,却说今晚是你在此处与他见面,那你怎么事发时不在此处?本宫赶来时,此处只有卫澜、密贵人和灵丘公主三个人,你又作何解释?” 尚妩忽然眼睛一亮,灵台清明,受到点拨。她耷拉着脸,闷声应了一句:“是啊,你这样说的话,事情还不够清楚吗?” 蓝明玉没防备尚妩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她隐隐觉得不妙,还没想到究竟是哪里不妙了,就见尚妩已经扑到皇帝腿边开始撒娇:“皇帝爹爹,宁璋是我的人,她其实是在替我隐瞒!今天晚上其实是我约灵渊哥哥在这里见面的……” 这下可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皇帝立刻喝止:“你休得胡说!” 尚妩委屈巴巴地坚决认下此事,哼唧道:“本来不想说的嘛!可是皇后娘娘不依不饶,一定要在这里掰扯清楚,那儿臣能怎么办,难道能眼睁睁看着灵渊哥哥被冤枉吗?若是他被冤枉了和密贵人有染,那儿臣怎么办!” 这回真是轮到大家震惊。 蓝明玉实在没想到尚妩居然愿意出面给卫澜做认证,皇帝也没想到尚妩这家伙能放肆到这地步,居然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承认私会的事!这人多口杂的劲儿,岂不是要把小公主的名声给耽误完了?尚远、宁璋、卫澜三人也没想到尚妩居然能如此挺身而出,挺离谱的,可是他们也都不敢反驳,若是一旦反驳,不仅救不了卫澜,还搭上了个尚妩撒谎的罪名。 事已至此,卫澜才真是被尚妩给搭救了。 皇帝心烦的很,感觉这事都是被蓝明玉和密贵人给搅和成这样的,一气之下,也顾不得密贵人有什么体面尊贵了,就令陈庆把密贵人和那个侍卫一道交到史内监手里去审,就连蓝明玉也一并给打发了,免得她在这里再生是非。 皇帝又再三叮嘱了一遍,今日之事若是刚从这个千秋宫传出去,谁都不会饶过。 蓝明玉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力挽狂澜的机会了,只好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