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横行无忌,无他,只凭皇帝爹爹的宠爱。 关键皇帝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宠她的,最主要是她确实会懂一些小脑筋,知道在一些关键场合讨人开心,比如每逢这种大型宫宴上,尚妩都会绞尽脑汁拼死想出一些节目让皇帝开心,皇帝往往会当众开心,并且给她一些赏赐,宫里人也都会争着给她送礼,如此一来,既有里子又有面子,实在很赚。 所以她这时候主动邀请尚远一起,很明显就是有意帮他,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尚远没理由不懂,但他仍然拒绝:“你要真帮我,夏天的时候给我送点冰,冬天的时候给我添点炭,让我能舒舒服服生活下去就行了。” 尚妩无语:“这有什么难的?我平时也给你这些东西啊,可是这东西值什么钱?你缺钱,当然要找皇帝爹爹要啊,他才是最有钱的,我都差不多快想好法子了,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一起?” “不要。”尚远很坦白地把“贫穷”二字摆在了脸上。 尚妩很无奈,感觉自己送温暖都送不出去,还被人家当成是炸药包给退回来了。她气呼呼在院里站了一会儿,又气呼呼道:“算了,今天就当我自作多情,白跑一趟。走了!” 她伸手就去拿那盒桂花糖蒸栗粉糕,却被尚远眼疾手快地护住:“说归说,不答应归不答应,怎么还有送出去的东西往回拿的,仪妃娘娘这样教你的?” 尚妩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算了!” 最终还是和宁璋一起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尚妩一个劲儿跟宁璋表达自己的不满,极其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搞得宁璋很不理解,问:“他因为没钱不领你的情,搞清楚就好了,怎么气成这样?” “你不知道。他拒绝我根本不是因为钱的事,你知道他是为什么吗?” “……”宁璋两手一摊,“你都说我不知道了。” 尚妩学大人一样使劲“啧”了一声,停下来与宁璋分辨:“在三皇兄心里,中秋宫宴是个坎,他老是过不去。我就是看不下去他这副过不去的样子,人总是要朝前看的嘛!可是他偏不朝前看,他就是故意躲着我的!” “什么坎?”宁璋充满探寻地望着尚妩。 提到这茬,尚妩的表达欲就很充沛,于是娓娓道来:“现在的皇后不是皇帝爹爹的发妻,是继后,皇帝爹爹的发妻是文懿皇后,这个你总听过吧?” 宁璋点点头。 尚妩又道:“可惜文懿母后早早薨逝了,后来皇帝爹爹去了新皇后,继后进宫的第一个中秋宫宴上,大家本来热热闹闹庆祝团圆,我们兄妹几个都会准备节目给皇帝爹爹热闹热闹,到三皇兄的时候,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了一首悼亡诗,哀悼文懿母后。其实我们都很怀念文懿母后,我想皇帝爹爹也是念着她的,可是那个热闹的场面立刻变得很尴尬,因为继后还在,三皇兄不给她面子,就是不给皇帝爹爹面子,好好一个中秋宫宴闹得人心惶惶。从那之后,皇帝爹爹就不喜欢他了。” 宁璋有些感叹:“我听说三皇子以前很是意气风发,既能舞文弄墨,又能横刀立马,还听说皇帝以前很喜欢他,当着百官的面称赞他是稀世明珠熠熠生辉来着。” 尚妩立刻点头:“没错没错,三皇兄以前很厉害的,嬉笑怒骂舌战群儒,人人称赞。可这都是文懿母后在世时候的事了,文懿母后仙逝之后,三皇兄虽然沉痛,倒也不糊涂,可是继后入宫以后,三皇兄就像糊涂了一样,干什么都不行了,后来皇帝爹爹也不喜欢他,朝中大臣也没有夸他的了。他整个人啊,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宁璋忍俊不禁:“哟,你还见过霜打的茄子是什么样?” 尚妩又跳脚:“庄娘娘曾经这么说的!我……我虽没亲眼见过,可是庄娘娘说这是一句歇后语,就是这么用的!” “好好好,那三皇子这些年都过得很捉襟见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