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阵营的人一起痛快骂两句。 宁璋一愣,赶紧撇清:“也还好吧,只是见过她张狂的样子而已。” 几人边说边走,到云远斋院门口时,容璋便同她们告辞,转身回了小院,宁璋也和乐、令两人走了不同道路。 只剩下乐璋和令璋时,方才四人会谈的气氛便荡然无存,两人立刻又成了王不见王的仇敌,两不相干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去路上,宁璋被绿漪湖边几个垂钓的小丫鬟吸引,也蹭了跟钓竿,在绿漪湖畔寻了块有潜力的地方,兴冲冲地钓起鱼来。 等她请安这当儿,卫夫人、林疏云和白榆三人在垂华堂中抹骨牌,只说着等宁璋回来,教她抹骨牌——其实三人玩得正酣,她回不回来也不要紧。 只是将离和当归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宁璋,知道又是在外头玩的忘了时辰,将离自告奋勇请缨去寻,实则做样子在外面看了两眼,便去忠义伯府东边无人的宅院里练武功去了。只剩下当归等了更久的时间,知道将离也不是个可堪指望的,但她实在管不住这两尊大神,干脆眼不见为净,自己在屋里看医书算事。 几个人各有各的忙,谁也不知道“蓝凭月挨打”这件事情已经悄悄在孟府全面发酵。 最先发酵起来的地方就是云远斋,说不清云远斋从哪儿获取到了什么信息,只知道孟老夫人一片盛怒,叫人把孟肇戎、孟景崇和宁璋叫来,关起门来审问,除此之外,谁也不许说出去一个字。 孟肇戎头一个赶到了云远斋。 三皇子遇刺一案还在大理寺那里含混着,孟肇戎正处于罚俸期间,因孟肇和任大理寺左少卿,多少知道些内情,与他透了口风,说这事恐与蓝家有些关系,但涉及的关系庞杂,上面的态度暧昧,此事难办。皇帝有气不能明言,便全落到了京中护卫和上直卫的头上。孟肇戎每每上朝都要被叫出来狗血淋头骂一顿,连日来也积累了一肚子脾气。 他先到云远斋,见宁璋和景崇两个小辈还没有来,要叫他等着,火气更盛。 行露察言观色,赶快换了桌上的热茶,给孟肇戎重新上了一杯降火的凉茶。 景崇打从兵马指挥司回来就赶着进了云远斋,见孟肇戎也在,忍不住道:“二叔可知道三皇子遇刺那案子——请老太太的安——案子有了眉目,大理寺抓了起事的贼人,揪出些无关痛痒的官员,说是起事者与文懿皇后母族姜家有仇,报在三皇子身上了。皇上还在气头上,谁知竟是三皇子出面息事宁人不叫往下查了,说只是一点皮肉伤,不值得兴师动众。” 孟肇戎哼了一声,显是觉得荒唐,略一沉吟,又问:“今上便应了?” “圣上心里应该清楚这起贼人所言不实,只是如今朝中局势……”景崇点到为止,“的确不宜大动干戈。若再查下去,恐反把姜家和三皇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百害而无一利。” 孟老太太听叔侄两个讲起来京中闹得轰轰烈烈的皇子遇刺案,颇有些感慨道:“从前听过三皇子一件轶事,说是七年前圣上谋宋,让北辰豫劝蓝昇以落梅宴为女选婿为由,邀大荒各国权贵来祁,蓝相爱女心切,执意不肯,北辰豫无法十分勉强,圣上也觉棘手。后来是三皇子问蓝相,说宋国安义侯鲍齐因不听宰相范朴命令,延误国事而被抄家,而北辰豫当时权柄比范朴大得多,倘若违他命令以至误事,下场比安义侯又如何?那时三皇子才八岁,却谈吐清晰恩威敢并,果然说动蓝昇听从北辰豫指令。如今三十年河东,谁知如今蓝昇成了朝中最炙手可热之人。” 她观其言,便也猜到了图谋三皇子者是何许人,却不提今日事,只提过去轶事,不知者只当是闲谈说笑,置身其中者却颇有共鸣。 景崇叹道:“如今的姜家早呈式微之势,若为此事大动干戈,一来无法斩草除根,二来势必逼得人对姜家不利。因此三皇子退一步,看似无奈,实则是隐忍的一步棋。” 孟肇戎抿了口茶,又点点头,表示十分有理。 就在这当儿,宁璋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