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地看了眼将离,将离努力回忆最近搜罗的昌安轶事,道:“我只听过清河长公主看上了卫家大公子卫泱,卫泱立志入仕,皇上怕他做驸马埋没人才,硬是没点头。昌安城中许多大家闺秀爱慕卫泱,只因清河长公主至今未嫁出去,也都不敢去卫家提亲。……倒没听过卫澜有这样的风流韵事啊?便纵有,那也得是个公主郡主什么的,若只是个蓝家的姑娘,提不上什么自觉不自觉的。” 将离委实没把蓝凭月放在眼里,还做出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模样疯狂开罪于她。 蓝凭月气得七窍生烟,又碍于大家闺秀的气度,不只是两只手握拳咯吱咯吱发抖。 将离又添了根柴:“再说方才姜夫人不是说同孟家有婚约吗?所以全昌安都知道他要娶她,做不得准。” 宁璋点头道:“也是,不过以后你还是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说了,蓝姑娘还算大度的,换成别人,可能会生气。” 将离道:“也是。” 蓝凭月几个女伴正想发作,被这一下软鞭子打的一时竟无还手之力。蓝凭月被架上大度的高台,脸色十分错综精彩,忍了好久才道:“孟宁璋,你们主仆两个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我们把话放在台面上说,免得传出去叫人说我欺负你刚来。” 宁璋一只眉毛挑起来,想看看还能怎么放在台面上说。 蓝凭月道:“今日我们就在此处比一场投壶,你若输了,从此不许再和灵渊哥哥说话。” “若是你输了呢?” 蓝凭月面上一副不可能如此的轻蔑神气,道:“我若输了,往后你孟家的聚会,我再也不来。” 宁璋道:“哦,不比。” “怎么,你没胆子同我比吗?” 宁璋道:“孟家的聚会并不是我发起的,你来或不来,拂的不是我的面子,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筹码。更何况——”她促狭一笑,“我怎么能从此不和灵渊哥哥说话呢?还是不比了吧。” “你……” 蓝凭月觉得此人就是个十足的无赖,整个昌安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姑娘,无赖得让她怒也不是骂也不是,总觉得无论怎么应对,都被这个无赖算计了。她气得小脸通红,旁边一个女伴见状,附耳同她说了些悄悄话,蓝凭月仿佛觉得有理,没再理睬宁璋,黑着脸拂袖走了。 将离忍俊不禁:“这群小姑娘脸皮也太薄了,这样怎么能赖得过你啊。” “我还好吧?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人人都要称一句有礼有节呢。”宁璋不服。 将离细一想,无奈道:“那可能主要是师父师母和陆天纵他们……比你赖得多了,所以倒显得你像个正人君子了。” 宁璋笑道:“这可看出我多么出淤泥而不染了吧~” “不染吗?” “小染吧,小染而已。” “……” 两人拌着嘴进了女眷束衣的帐中,帐中无人,她两个又都不会梳当下时兴的繁复发型,只好拗着劲儿绑了个高高竖起的辫子,看着不像城中闺阁女儿的发式,好歹也不算太潦草离谱。 宁璋对这个辫子很满意:“就是应该推崇这种发式才好,你瞧她们一个个恨不得在脑袋顶上盖座房子似的,大把的时间都被发型耽误了。” 将离一哂:“你瞧不上她们,她们也瞧不上咱们,各自喜欢罢了,也用不着互相攻击。” “行吧,她们只要不找我的麻烦,我绝对老实待着,不去惹事。” 宁璋嘟囔着,先将离一步踱出帐外。 就在她撩开帐门的那一刻,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门外两个小丫鬟泼了一身新鲜扒来的泥土,还有些说不得的味道。 那两个小丫鬟泼完便跑,宁璋已经一着不慎中了埋伏,岂能再让她们跑掉,立刻便欺身上前拽住了其中一个小丫鬟的头发。在她近乎屈打之下,小丫鬟哭着说出原委:“谁让你不肯答应与蓝姑娘投壶比赛,她们觉得你不识抬举,只能用这个方式教训你,说是……说是让你不要出来作乱的好……” 宁璋冷笑一声,放开这小丫鬟的头发:“行,算你们厉害,我不出去就是了。” 那小丫鬟不敢再说二话,一溜烟似的逃命去了。 宁璋转身回帐中,将外衣脱下丢在地上,很觉得里衣也染上了方才那泥土混合的味道。想她一个习武之人,居然被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埋伏中了,只恨得咬牙切齿:“真是丢人啊,真是丢人啊!今天的事绝对不能传到隐州去,否则要让陆天纵笑我一辈子了!将离,枉你是咱们家最有武学天赋的人,就这么两个丫头片子埋伏在帐篷外头,你都没察觉出来什么异常?” 将离非常平静:“我察觉到了,所以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