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不再坚持,只道:“再躺一会,待我关了窗再起。” 喜帕轻薄,不过片刻就熏的干了。宗恒这才关上窗,掀了帘子到外边,吩咐雪雁等打水过来。 不过片刻,雪雁领着小丫头们打了水来,宗恒却从雪雁手中接过水盆,道:“你们在外边候着,等我唤了再进去。” 雪雁互相看了看,随即应下。 宗恒将水盆放在架子上,便又拿了披风与林黛玉系上。 林黛玉道:“尚未着外袍,怎得就穿披风了?” 宗恒道:“装束整齐了再穿外套。”说完拧了帕子与林黛玉洗漱,又拉着她到铜镜前坐下,笑道:“小生与奶奶描眉。” 林黛玉忙阻止,颇为迟疑道:“不成!” 宗恒笑道:“怎么不成!为了给主君奶奶描眉梳妆,我在家同阿爹磨了许久,才许我在阿娘头面上试了几回!阿娘都夸我画的好,梳头又利落!” 林黛玉还有些犹豫。 宗恒又道:“我动作很快。左右如今时辰尚早,若是入不得奶奶的眼,再叫雪雁进来伺候,如何?” 林黛玉这才败下阵来,任宗恒给自己描眉、上妆。 宗恒果然利落,不过片刻就画好眉毛,想着林黛玉多觉,便与她梳了一个盘福龙髻。随后拿了一个铜镜,与林黛玉照着看,问:“小生手艺如何?” 林黛玉仔细端详了一阵,蹙眉道:“眉骨散了。” 宗恒笑道:“奶奶妆容同未出阁的姑娘是不一样的。” 林黛玉微微偏头,想起荣国府里头,琏二嫂子、平姑娘的眉目,和三春姐妹的确不同,原本以为是辛劳难以修饰所致,却不想是这里头的缘故。 宗恒见林黛玉没有再挑错,便放下铜镜,随手拿出一个紫檀盒子,打开了,从中取出一只飞凤衔珠的玉簪,插在林黛玉头上,笑道:“亏的是我入赘。奶奶还能戴这玉簪子。若是林姑娘下嫁,只能委屈戴金簪银簪了。” 而后宗恒又拿来外袍,林黛玉自己解了披风,拿过外袍穿上。 宗恒又把沾了血迹的喜帕塞进被褥,这才扬声道:“你们进来罢。”说完自己就着林黛玉之前用过的水,也洗漱了。 雪雁领着人进来收拾,自不必提。 林黛玉同宗恒一起用了早膳、吃了药,方一起到林如海处敬茶。哪知学政夫妇竟然也在。 林黛玉和宗恒分别敬了茶,学政夫人蓦然道:“恒儿跪下!” 宗恒却不慌,依言跪下,行礼回道:“阿娘容禀。荣国公府宝二爷只爱在闺阁厮混、又早收了房里人之事,朝野上下皆知。我们姑娘在那府里头住了许久,如今正是证明清白的时候,十分要紧。” 学政夫人蹙眉道:“可是恒儿你……” 宗恒回道:“男人寻花问柳,不过说一句风流。若女子误入歧途,却要被口诛笔伐,痛不欲生了。” 宗恒所说确为实事,学政夫妇再无法责问,只是林黛玉体弱,行房终究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