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你东西不要乱放,都吹山上去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又得斗了。” 老于困惑的接过东西,是几张对折的纸,他展开一看,是机械切面图。 他惊奇的认真看细节,看到一半他猛的站起来抓住壮老汉:“老董,这东西哪儿来的?!” 老董放缓脱蓑衣的速度,疑惑的看着老于:“就回来的山脚下,回来的路上捡到的。不是你的吗?” 可能很少看到老于情绪波动这么大,半躺在床上头发花白的老者见状,沙哑着嗓子问。 “和韵啊,这么了?是不是被发现了?”老者的脸上满是沟壑,还有几处没有愈合的伤口。 老于连忙上去安抚:“杨老师,没事没事,就是捡到些东西,不是我的。” 老者挥挥手:“都说别叫我老师”他说的着急,不免咳了起来。 老于连忙给他拍背,老董也给老者倒了杯水:“杨老,老于顺嘴一时忘了,您别着急。” 杨老喝了口水摆摆手:“我们正困在牢笼中,苟且尚能活命,需谨言慎行。” 他看了看老于手中的纸:“这些东西还是烧了吧,免得惹祸啊。” 说着就有些乏力的躺回木板,呼吸沉重,似乎病的不轻。 两人给杨老盖好被子,老于对着想说什么的老董摇摇头,示意去里面说话。 老董和老于走到放牧草的小间,里面没有窗户,改装的半门也紧紧的关着。 屋外的微光透过木板的细缝,一条条印在两人身上,老董眉头紧皱。 “老于,这东西既然不是你的我们就听杨老的,烧了吧。” 老于摇摇头,犹豫的说:“老董,这东西···它、它很有价值。” “什么价值?还能让我们平反不成。”老董搞不懂有什么比他们的安危还重要。 老于拿起手里的图纸注视着上面的画轻声说:“如果这个设计成功了,我们国家的发动机发展可以往前推至少20年” “不就是个发动机吗?车上安的东西嘛。”老董似懂非懂的说着。 “不止是车,还有飞机、坦克、甚至火箭,都要用发动机的。”老于的眼睛瞪着手里的纸,满脸不甘。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老董抢过老于手里的纸:“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是祸害,既然是我捡回来的就我来烧。” 老于连忙拉着老董:“老董,别!先别烧,没准那人会来找,我们等等,等两天、一天!” 老董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几次才点头:“行,等一天,明天要是没人来就烧了。” 两人回到外屋,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再提图纸的事。 而远处的唐家,一家子正围着火盆聊天。 唐正民看着外面的雨担心:“这雨看着要下很久啊。” 王秀兰帮小儿子擦着脸上的炭灰:“麦子没法打更晒不了,可别发霉了。” 唐筠也是看过他们打麦子的,她疑惑道:“为啥子要打麦子?” 唐正民看着妹妹眼里有些怜爱,连大嫂都欲言又止,但唐筠是真不知道,连唐云云的记忆也是很久远的,只知道晒麦子时必须要打麦子。 大哥大嫂的神色让唐筠有些尴尬,一边的唐国兴激动的跳起来:“这个都不晓得,姑姑是哈儿,哈儿。” 她娘王秀兰一巴掌拍上唐国兴的后脑勺:“咋说话嘞!怎么能这么和你小姑说话,给你姑道歉!” 春华也上去拉着小弟到唐筠身边:“快道歉,不然姑不理你了。” 那可不行,他姑有很多糖,时不时会给他们发一个甜嘴,唐国兴连忙道歉:“姑,我错了,你不要不给我糖吃。” “噗嗤~” 唐筠本来看他可怜兮兮的想安慰一下,没想到小不点不在意自己痛不痛,只在意有没有糖吃。 唐筠揉揉他的头:“给,姑咋会不给兴娃儿糖,那兴娃儿给姑说打麦子咋子?” 唐国兴听不会没有糖吃又支棱起来,仰着头大声说:“奶奶说过,打麦子是为了好脱壳,老祖宗就用的这个法子。” 唐筠记得她写《科学技术发展史》时看到有打谷机,古时候就有了,后来还出现了脚踩和柴油机的半自动的。 “没有打谷机吗?”唐筠还在想是不是这里没有。 王秀兰笑着说:“云云说的是风车吧,有的,有两台,一台坏了,还有一台也快坏了。” “风车,全木制的?坏了可以找木匠修吧。”风车是最古老的脱壳机,完全靠榫卯结构制作的手动农具。 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