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烈士抚恤金都要走。” 没几句帮腔就变成了讨论: “刘老二好像是在商量婚事,这老丈人走了婚还结不嘞?” “晓不得哦,听说是人家提聘礼唐幺妹就和人吵起来咯。” “小叔子聘礼关她啥事?” “当初娶她刘家都掏空了,她进门刘老大的津贴被她用干用尽,刘老二哪儿来的聘礼钱?还不是这次刘老大的烈士抚恤金。” “她还不止用津贴,我听说她还每个月都要写信给刘老大要东西” 说话的妇人嘟着嘴示意几人看唐云云“她身上的军装还是刘老大寄回来的,不晓得花了撒子好东西换的。” 几人果然仔细的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唐云云,说她把刘老大的津贴用干用尽她们是坚信的。 看看那一地的衣服没有一件是超过八成新的,还有几件是崭新的,其中最显眼的是粉色花纹的长袖衫,那可是许多年轻姑娘想都不敢想的。 还有漂亮玻璃瓶装的面霜、姜黄色印着字样的肥皂、新的军用水壶、印着红字的搪瓷杯、锃亮的铝饭盒,每一样都是大部分人买不起或买不到的东西。 虽然知道唐云云现在已经成寡妇了,但大家同情不起来,也没有人会认为她就会安分的守寡,她和刘老大相处也不过半天。 当初刘老大把她接到家吃了饭就走了,也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公社人骑着自行车来通知的时候正是村里人下工时。 之后的两年多唐云云以刘向文媳妇的身份,在刘家作威作福,老刘家人老实本着亏欠唐家的情感,凡事都让着唐云云,而唐云云也得寸进尺在婆家好吃懒做。 谁也没想到,几天前公社带来了刘向文牺牲的文书和烈士抚恤金,唐云云刚开始还安分了几天,都以为她以后就安生呆在刘家或者回唐家等着再嫁。 结果今天就闹这么大动静,现在人醒了却又不说话了,众人都想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而此时,唐筠也从周围围观社员嘴里里知道了个大概,她在心里叹气,不管自己是为什么成这样,目前她得先解决眼前的事。 她精瘦泼辣的便宜娘完全没有在意周围人的话语,坚定的认为自己女儿被欺负了,争着要去和她婆婆干架。 而刘家的人除了何大娘仰着头痛哭,其他人都没有解释一句,任由周围的乡亲对他们家议论纷纷说三道四。 院子里本来争吵的主角都不说话了,只剩唐家老婆子大骂声和其他人的劝阻声。 “吵撒子吵!丢不丢人按!”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来人。 “陈书记”“书记也来了啊”“书记回来了啊” 见到来人围观的人慢慢安静下来,本来议论的欢的村妇也赶紧闭嘴转到一边,装作若无其事。 穿着整洁旧式军装的陈书记站在刘家门口,环视一圈看热闹的人:“下午不用上工啊?还不回去。” 吃瓜的人一哄而散,很快刘家墙外就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瘦弱的妇女和几个孩子站在刘家门口畏畏缩缩的。 陈书记看到放缓声音道:“唐老大家的,要不你带着几个孩子先回去吧。” 唐老大媳妇王秀兰看了眼院子里的唐正民,他男人正围着妹妹嘘寒问暖,她收回目光看了眼陈书记又垂下眼帘轻轻的摇头。 看她不愿意回去陈书记也不再劝,而是走进刘家院子往他们家堂屋去,同时沉声说道:“都去堂屋说,在院坝里头闹像撒子话!” 唐母早在陈书记出声后就安静下来了,唐筠看所有人的奉命唯谨的样子,也从众的撑着身子站起来跟着两个哥哥走进堂屋。 堂屋里,陈书记坐在上位,刘老汉不肯坐上边只是坐在条凳上偏过头抽烟。 刘大娘坐在他旁边,瘫软的依在站着的小儿子怀里轻轻抽泣着,而他们小儿子刘向武垂着头不发一言。 和他们比,唐家显的人多势众,唐家大娘是欺软怕硬的,这会儿和刚才的泼辣样完全相反,她有些心虚的坐在条凳上,双手搂着唐筠小心的观察女儿身上有没有其他伤。 唐筠则是乖乖的依在便宜娘的怀里,唐老大和唐老三站在她身后,三嫂陈春梅坐在她另一边,大嫂王秀兰拉着五个孩子站在堂屋门口。 “说说吧,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