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到许长赢,她比第一次见面时主动了很多,招呼周到热情就像他们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而她越是这样,唐承烨越怀疑她心里有鬼,只是没证据抓不住她的马脚。 第三次见面时是在唐承烨家,她的出现让他警铃大作,只是时间紧迫赶着回县里工作,没空摸清她的目的。 第四次见面是前几天,许长赢身边带着的弟弟换了个人,唐承烨没有问起闻景和,他那样的家庭背景要是在失踪了这么久还一直待在个小山村里,才让人奇怪。 许长赢见到他就跑还说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想吐。虽然后来解释清楚是误会,但是唐承烨并没有错过她言行之间的抗拒。 这种抗拒来得很突兀,就像大太阳下飘起的雨丝。 在此之前对她的提防是感觉得出来的,但那更像是一种敏感警惕,还不至于让人明显地感觉到抗拒。 唐承烨想了很久,终于想到那天他们碰面有什么不同。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警服,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警察。 什么人会看到警察,就抗拒呢? 唐承烨在宋光华的院子门前找到了答案,他让手下的人去翻找宋光华的屋子,看住那几个人,自己则站在了许长赢面前。他相信许长赢不会愚蠢到在这种情况下逃跑,也自信就算人跑了他也能抓回来。 许长赢被迫接受了他的微笑,皮笑肉不笑自带危险气息。她宁愿看到唐承烨严肃的脸,也不想承受这可怖的笑容。 警察的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就搜完了宋光华的院子。一群警察带着他们几个人,以及搜出来一堆东西回了银川县公安局。 公安局的地方许长赢不陌生,就在她吐过的巷子深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大一个公安局要躲在这么深的地方。但她并不是第一次进公安局,一家三口出车祸她从医院醒来之后,到公安局去跟肇事司机协调过、结案的时候去认领过父母的遗物。 六十年代的公安局还没有现在那么先进,但她还是奢侈地坐进了一个带摄像头的审问房,这很难得。 银川县公安局一共就五个带录像功能的审问房,一般调查重大案件的时候才会启用,小的案件用不着浪费价格高昂的录像带。 负责审问许长赢的是一个脸有些方带着英气的女警察,她注意到对方戴的是无檐软帽,看上去有点像贝雷帽。她十分配合警察小姐姐的问话,有问必答没有丝毫犹豫,可每个问题都是无效回答。 “你知道为什么要带你回来问话吗?”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警察同志有需要,我一定无条件配合。 “你和其他三个人认识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不认识,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那你为什么会在那里,是要办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请废品收购站的员工帮我修一下坏掉的收音机,所以才跟过去的。 …… 警察小姐姐本来是很耐心,想用温和的方式从许长赢嘴里挖出些消息,毕竟她看许长赢是个长得漂亮的姑娘,难免会有些怜惜。可是问来问去毫无进展,她也有些急了。 人一旦急躁起来,耐心也会瞬间告罄。 许长赢没有因为对方的瞬间变脸而感到害怕或不安,依然保持着笑脸说着对调查没有任何帮助的废话。 警察小姐姐不管是威逼利诱、连哄带骗,都没能让许长赢说出犯罪证据,十分挫败地结束了审讯。 等警察小姐姐关门出去,许长赢在审讯房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的情绪。她只是收敛了笑容,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目光涣散地盯着桌子的某处看,像是在发呆。 唐承烨皱着眉听着下属的报告,四个人除了一开始就被说服当他们线人的顾客,其他三个什么话都没问出来。 许长赢一慨不知,宋光辉沉默是金,而宋光华一直在绕圈子,他承认屋子里那些价格不菲的东西是自己帮人带的,可是那都是那人情换回来的。 屋里的东西虽然价格不菲,但不是唐承烨想要找的东西。这些东西就算宋光华承认了,罪名最多是投机倒把。可他要找的是,走私文物到国外的一个团伙。 省里抓到一伙倒卖文物的盗墓贼,从他们嘴里得知每次盗取的文物都是交给一个组织帮忙倒卖,那个组织是通过分布在全国各地的黑市交易文物,最后运出境外拍卖。 为了揪出走私组织的幕后黑手,省里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调查这个案件。唐承烨接到上级通知,这个组织内部有团伙在银川县范围内活动,他负责带队彻查抓捕相关罪犯。 此时他才刚从部队退伍回来没多久,因着之前的军功,才而二十八岁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