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包是苏柳月自己缝的,用的碎布都是她攒了好久的漂亮布,里面装着的钱最大面额只有一块,都是她上缴完工资之后的私房钱。 六十年代有光荣的八大员,分别是:售货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放映员、炊事员、文工团员。 苏柳月在红星供销社当售货员,绝对算得上是别人眼里的顶级好工作、金饭碗,工资福利好,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买到自行车、收音机等这种紧俏货。 她一个月工资有二十八块,自己可以留三块,其他的都要交给母亲供家庭集体使用。 许长赢爽快地接过了,让本以为要花费点口舌全她的苏柳月愣住了。 都怪许长赢请吃饭的时候,花那么多钱眼睛都不眨,还以为她是那种很爱面子,大方到底的人呢!苏柳月边走边偷摸地观察着许长赢,见她一路快乐地哼着歌,显然心情很好没有丝毫不得劲。 最终,苏柳月得出一个结论,许长赢就是一个古怪的漂亮女人,又大方又小气。 办了事又吃了肉的许长赢,十分快乐地赶上晚班船回家了。背上背着满满一筐的东西,手上提着在国营饭店打包的新饭菜心里美滋滋的。 把剩饭剩菜给苏柳月,许长赢阔气地给自己打包了一道新的酱牛肉和大猪肘子。打包的铝饭盒是她今天刚从供销社买的,之前没考虑到打包饭菜得自己带家伙事。这次来国营饭店吃早餐就想到了,要打包饭才回去改善伙食。 这买铝饭盒的票,还是早上的时候许长赢用钱跟饭店服务员换的。因为得了好处,在她来吃晚饭的时候服务员态度才那么好,连吃的红烧肉都特别肥,虽然许长赢更喜欢吃瘦肉就是了。 晚上许长赢躺在床上的时候,对今天的事进行复盘的时候,觉得自己过得真是既刺激又充实。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许长赢终于等到了牛大山说得黑市开市的日子。她一大早就是赶去坐船,到码头的时候明明天才亮,可是排队坐船的人已经不少了。 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背着背篓或拎着东西,看样子应该都是拿东西去黑市卖的。 在村里,各家各户拥有的东西都差不多,谁也不稀罕谁的,就是别人家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会私下去换,换不到的才会去镇上买。 虽然看不到别人带的是什么东西,可许长赢还是无比眼馋,要是大家都把这些东西拿去卖给她,那就发了。 她急需稳定的原材料供应途径啊! 现在每天打印机晒太阳晒月亮,储蓄的能量已经很多了。它对这些辐射能的转化利用率大大超出许长赢的预料,所以现在是随便用也不会心疼了。 问题是她严重缺乏原材料做实验,不做实验就制造不出实用的商品。 许长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发现她身后几人距离处站着一个老熟人。 陈春生一走近队伍就发现了许长赢,不过看她在想东西就没有开口打扰她。他数了一下前边的人数,刚好能把他们分在同一条船,那么上船之后在打招呼也不迟。 “好巧啊春生,你也到镇上吗?”许长赢看到陈春生笑了笑同他打招呼。 陈春生点点头,坐到许长赢隔壁,压低声音往她那边稍稍靠近,“长赢姐,今天镇上有集市,买卖可以不要票。” 船上的人可能都是去黑市的,去黑市的人很多,但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公开说。有些事偷摸着干可以,摆到明面上就是给人留把柄。 万一哪天有什么,人家就能把你给举报了。 “我也是去赶集的。”许长赢心领神会,也压低了声音回复他。 之后两人便不再交谈,上了岸之后,船上的人都分开走了。陈春生跟在许长赢身边,怕她只知道今天有“集市”,却不知道怎么过去。 在陈春娟家住的时候,他从自家姐姐嘴里知道不少关于许长赢的事,其中就有说道她是个外地人,才搬来长旺村没多久,对附近的地方都不是很熟悉。 “长赢姐,你今天是来买东西的吗?”陈春生见许长赢背着个空背篓,里面放着的只有几个麻袋。 反正大家的目的地一样,许长赢就大方承认了,“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东西可以买到。” 听见她这么说,陈春生顿时了然,也对,他跟他姐只是帮她干点活,许长赢对他们都这么大方了,自己手里肯定有不少钱。 陈春生去许长赢家那么多次,对她朴素的生活条件也有一定了解。对于她想买好东西享受一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要是他以后有了钱,出门要骑自行车,随身带手表看时间,天天吃鱼吃肉! 黑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