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答应了自家男人,这头就大嘴巴不当回事到处说事。 她这次来是想问问许长赢有没有药的,虎子他爸自从见杀人那事,回家整夜做噩梦,昨晚还发起烧来。 一个皮肤黝黑的大老爷们,烧得浑身通红,又是头痛又是腰痛。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这烧就是不退。 她听说孙慧安那孩子之前烧得厉害,没去看医生,就是吃了许长赢给的药片,没一会就退烧了,跟个没事人一样啥后遗症都没有。 这年头药金贵得很,这么有效的药更是难得。开口就拿人家这药,怎么都得给个理由吧。虎子妈也不想骗人,她看许长赢来了这么久,所作所为夸一句大好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而且许长赢跟人聊天,别人说八卦就听,从来不主动讲任何人是非。就冲着她这个表现,虎子妈才敢把事跟她说。 听完虎子妈的话,许长赢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这个几个在小狼山上发生冲突的人,怕不是跟之前绑架闻景和的人有关联吧? 这个重磅消息换颗退烧药,许长赢认为完全值得。 虎子妈要给她算钱,许长赢只说让人家以后多多帮衬,这退烧药能帮到人也算物尽其用了。 这波行为,又为许长赢多赢得一份村民的好感。也可能不是一份,而是虎子全家。 这年头,大家都说无私奉献的人是傻子,可谁不爱跟这样的傻子交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许长赢在虎子妈嘴里得知小狼山上发生的第二起命案之后,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当天晚上,甚至还洗干净菜刀,把它藏在了枕头底下。 还请之前帮忙装木门的木匠孙林在房子的几个主要门背后,加多几道栓门的木栓。 孙林对于她这个要求百思不得其解,在许长赢的坚持下,只好每道门多给她加了上下两个门栓。 在孙林有钱人任性的不赞同目光下,许长赢却觉得多了点安全感。 要是绑匪的同伙不幸找上门,许长赢觉得门上多的这两道木栓,应该能支撑到她把菜刀拿在手上了。 至于对方用枪把她干掉以及除入室外的种种可能性,许长赢选择忽视。 就算她身怀绝技,也可能阴沟翻船,更何况她只是一个连鸡都没杀过得战五渣呢。 虎子爸的烧一颗药下去,药到病除。虎子妈特意上门感谢她,还给捎带了不少种子。 春耕马上就要开始了,家家户户的自留地也要忙活起来了。聊天的时候许长赢透露过,自己还不知道种什么种子也没准备好,虎子妈记住了。 这回得了许长赢帮助,看她平时花钱大方又在供销社上班知道她不缺钱不缺东西,就送些种子也算投其所好了。 春耕的种子是每个大队从上年的粮食里面留出来的,数量刚好够下一年用。多留种是不可能的,多留种粮食就少。 粮食都不够分,多留一点种都可能是别人的救命粮。 每家每户的自留地,种的都是自家上一年留的种。像许长赢这种第一次种地的,种子都要买或者跟人家借来年还。 任谁看许长赢都不像是会种田的人,所以听到她找种子的时候,别人都说让她找机会到镇上看看,每人说借的话。 得了种子之后,许长赢把整个心思都放到了种地上。供销社没生意的时候,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更靠谱地种田。 至于小狼山上的事,只能随机应变了。 久违的锣鼓声又在长旺村里响起,许长赢不慌不忙地牵着大黄准备去看热闹。 她拿过麻绳三两下就给大黄绑了个背带式的结,这结是跟文栖远学的,十分适用于她日常遛狗。 村民们有说有笑地结伴向外走着,看到许长赢牵着狗出来,有些相熟的人纷纷朝她打招呼。还有很多小孩子蜂拥过来,七嘴八舌地叫着姐姐。 今天是开年之后第一个重要的日子,长旺村生产大队要在今天进行“试犁”。 所谓的试犁,就是让牛拉着犁到田里试一下,土地的状况适不适合耕种。 今天用来试犁的两头牛是长旺村最宝贵的资产,它们颈戴有些褪色但十分干净的大红花,昂首挺胸地跟在孙卫军身后向众人走来。 这两头牛甚至还有自己的名字,老牛叫大福,小牛叫大贵。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孙卫军和一个许长赢不认识的老人,替大福大贵取下颈上的大红花,给它们戴上牛轭。 这牛轭一戴,两头牛就十分自觉地走到了田里,安分地等待孙卫军两人把犁按进土里。 “走咯,大福大贵!” 一声饱含沧桑的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