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朝罢后仍需忙公务，顾秋蓉贤惠，没有让人打扰了赵国公。顾烨的事情由她来解决。 二夫人华氏听闻顾夫人顾秋蓉来了，赶忙出来迎接，装模作样道：“夫人今夜来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顾秋蓉冷冷道：“明世轩里的丫鬟看见你们花满堂和栖云轩的丫鬟在我儿子的饮食里投毒，还好吾儿福大命大没有什么事情，不然我要你儿子的命。” 华氏冷笑：“顾二公子中毒？怎么就能够说与我们二房的人有关，每天厨房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又不止我们二房的丫鬟会进去。” 在华氏说话时，韩丹已经将花满堂和栖云轩的所有丫鬟叫了过来。长孙家原本的大夫人是顾秋蓉，长孙无忌最爱的女人就是她，二夫人其实算是小妾，在顾秋蓉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 华氏是吴国公尉迟恭的干女儿，尉迟恭当年是跟随刘武周起兵发动叛乱，对战当年还是皇子的圣人，后来兵败才归顺了大唐。华氏一家说起来其实是为尉迟恭对抗过圣人方才全部战死，只剩下华氏一人活了下来，华氏一家保住了尉迟恭的性命，尉迟恭理该照顾华氏，收养她在自己身边。 当年圣人需要尉迟恭的忠心，特意将尉迟公认的干女儿华氏嫁给自己的大舅哥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和华氏成婚是皇帝赐婚。 如今贞观十七年，尉迟恭以忧郁症为由彻底致仕告老还乡。华氏背后无人可靠，在长孙家也不是很受宠，自己就长孙津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平日在顾秋蓉面前都是唯唯诺诺，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今夜却是不肯退步。若她承认是她的人对顾烨下毒，二房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干丫鬟站在园子中央，顾秋蓉让彩绢上前去认人。 虽然天色黑暗，彩绢在一群丫鬟中走着，突然看见一个低头颤抖的丫鬟，指着道：“是她，今天是她叫我离开厨房出去帮她搬一些箱子，说是主人需要的，我替她搬到了杂物间。” 顾秋蓉秀眉蹙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华氏华清池道：“这彩绢丫鬟是那六姑娘身边的人，应该算是安家的丫鬟，如何能够算作明世轩的丫鬟？她说的话如何能够代表明世轩？且我家丫鬟叫彩绢帮她搬个东西，如何就能够说明是我们这边的人要对公子下毒？” 顾秋蓉当然知道这点，来此是有备而来，“让初一过来。” 初一是明世轩的侍卫首领，一个长相英气的少年郎，十七岁左右的年纪。 初一走过来又指出一个丫鬟来，道：“今日我守在厨房的房梁之上，看见这个丫鬟鬼鬼祟祟地在厨房里走来走去，走了有几趟，正好是彩绢姑娘离开的时候。”语气平静，无波无澜。 两个丫鬟都跪在顾秋蓉等人面前，浑身颤抖。顾秋蓉当年跟随父亲和丈夫也曾作战过，抽出一根鞭子挥得哗哗作响，先问第二个丫鬟：“说，是不是你在菜里下了毒？” 丫鬟不经吓，害怕道：“……是……哦，不是……” 顾秋蓉逼问：“嗯？不说实话吗？” 小丫鬟抬头看了一眼初一，心里觉得初一一定看见了全过程，颤着声音道：“是……是下了药粉。在顾公子的菜里……” “好，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两个丫鬟吓得磕头不止，颤颤巍巍道：“是……长……长……” 华清池道：“你们两个丫鬟想清楚了再说，想想会有什么后果，说的话代表的是谁……” 顾秋蓉打断道：“妹妹拿这话吓唬两个小丫头做什么？你们告诉我真相，我可以不告诉赵国公，对你们网开一面。” 两个丫鬟权衡利弊，她们的亲戚多少与长孙津和华清池沾亲带故的，自己又曾受了长孙津诸多好处，道：“没有人指使，是我们自己做的。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呵，不说实话是吗？带走。” 一群侍卫上前将两个丫鬟拖走。 顾秋蓉对魂快丢一半的华清池道：“今日之事，赵国公必然知晓，你们家的丫鬟不懂事，看来你也有责任。不如你们花满堂和栖云轩里的下人都彻底换一批，以防又出现几个不懂事的丫鬟下人，都敢对主子下毒。” 华清池气得牙齿打架，却无话可说，心想，那初一侍卫明明看见了丫鬟在厨房下药却在出事后才说，可见顾秋蓉是有备而来，或许今夜这一出就是顾氏的设计，偏偏她那儿子不争气，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还自认为已经得手害死了顾烨。 那两个丫鬟虽然现在没有指出长孙津，但是在经过一番严刑后估计会说出是长孙津指使，他们二房这次算是完了。 顾秋蓉丢下失魂落魄的华清池，往花满堂外走，韩丹在旁边道：“这些年二夫人放了不少外家在自己身边，那些亲戚每天都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