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只为吸引陛下的注意。 苏风吟确实动心了,这个法子与她这两日所想不谋而合,难就难在,无人配合她。那些宋瑾墨派在暗处盯着她的人,她试探过,已撤了。 现在也算是天时地利,只缺人和。 不妨就借楚云娇的人,出宫再说? 可这样无异于与虎谋皮,她无法准确判断,楚云娇会在哪个节点咬上自己一口。 拒绝么?正如王嬷嬷所言,若再拖下去,就是册封大典。 一旦举行册封大典,她的名字就会载入皇谱中,至死都无法摆脱贵妃这个身份,死了尸身也无法回归故土。 她对他的情本就是妄念,既是妄念,就不该存在。饶是他这段时日不止一次伤她,她现在还是无法将他从自己心中拔除。但她相信只要给她一些时日,她就能放下这份执念。 思及此,她攥紧了放在腿上的手,答道:“好,我都听你们安排。” 王嬷嬷笑容满面:“那老奴这就去回禀五姑娘,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定第一时间说与娘娘听。” 目送走王嬷嬷离去,苏风吟敛回嘴角的笑容,起身朝外走去,既楚云娇要帮她,她的计划也得变动一二。 御书房。 宋瑾墨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她怎么样?” 张德连忙应道:“奴才问过了,娘娘手上的伤已在结痂。奴才也将王太医送来的生肌丹,交给了秋葵,现儿已经用上了。” 宋瑾墨轻嗯了声,回想起那日她的决绝与防备,心内又生出一股烦躁。 他吃了口茶,情绪缓和了些,才又问道:“楚国公府现在是什么情况?” 从他们以恩挟持那刻,他就知道,楚家留不得了。 不可否认,楚家的确给予了他帮助,从他被册封太子到现在,他们背着他做的桩桩件件,真以为他不知道。 若他们见好就收,他还能放他们一马,若他们还痴心妄想,就休怪他不留情面。 “除了派了个人跟那王嬷嬷传话,一切都还平静。” “安排几个人盯着她,等大典结束,朕再发落她。”语罢,宋瑾墨摆了摆手,示意张德可以退下了。 他行至窗前,目光院内的树上,心内始终对苏风吟的以死抵抗耿耿于怀。 若她能在册封大典后,打消出宫的心思,他尚能既往不咎。若还是没能歇了那心思,他不会再纵着她,纵使她恨他,他也要让她属于他。 又复两日,芳华阁。 夜幕已降临一个时辰,苏风吟早早就歇下了,值守的宫人们不免倦怠起来,不是倚在墙角处打盹儿,就是几人蹲守在院内,斗蛐蛐儿。 一名小太监蹲累了,起身揉着泛涩的双眼,只见隔壁的紫萱楼有火光。 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再放眼看过去,火光还是在。 意识到不妙,他用手戳了下身旁还在玩儿的另一名太监:“走水了。” “你别是眼花了。”那名太监骂骂咧咧起身,顺着小太监所指望过去,立马拍了下大腿,“走水了,赶紧去救火。” 没住人的紫萱楼紧挨着芳华阁,一旦火势蔓延,第一个受波及的就是芳华阁。 意识到这一点,所有宫人都惶惶,拿盆的拿盆,提桶的提桶,纷纷往紫萱楼跑去。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守在苏风吟屋里的秋葵自然听见了,见苏风吟还在熟睡,不由挪开脚步,想出去一看究竟,若火势严重,她得趁早叫醒娘娘转移。 秋葵回身时,原本紧闭着双眸的苏风吟已睁开双眸。 她小心穿上鞋,尾随在秋葵的身后来至回廊上,趁秋葵不注意,她挥洒出先前备好的迷药,秋葵吸入后,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不想被人发现,又不想耽误时间,她张望了周围一圈,用力秋葵拖拽至回廊的边上,再顺着那个孔,将秋葵推下去。 那下面是草地,地也软,不至于伤及秋葵的性命。 处置好秋葵,她又折返回屋中,却见一个蒙面人在屋内,不断用手打翻烛台,去至里屋,见床上没人,又开始四处张望。 见此,苏风吟哪儿还不明白,这人是在找她。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人是楚云娇派来要她命的。 而楚云娇,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让她活着走出宫中,打算让她葬身在火海中。王嬷嬷口中所谓的,安排人送进来一具与她体型相当的女尸,助她能顺利金蝉脱壳,不过是幌子。 哪有什么体型相当的女尸,那具尸体就是她自己。 ……